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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巖走到密碼柜旁，手指有點抖地按下“1”“9”“5”“7”，“咔嗒”一聲，柜子門彈開了，里面的紅色“通關”按鈕亮著，像黑暗里的星星，閃著暖光。陸巖按下按鈕，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外面的白光透進來，亮得有點晃眼，卻讓人松了口氣——像完成了一場漫長的戲，終于聽到導演喊“殺青”的感覺。

“通關啦！”小夏蹦起來，手里的便簽紙甩得飛起來，又趕緊接住，“快走快走！炸雞店離這兒只有十分鐘路，去晚了辣雞翅就沒了！上次我跟我閨蜜來，就是去晚了，只剩甜口的，吃著沒味兒，比片場的白粥還淡！”

王阿姨把圍巾搭在胳膊上，手里拎著橘子陶瓷罐，跟在后面念叨：“慢點跑！別摔著！炸雞涼了也能吃，摔著了可就吃不了了！上次成彥拍雨戲摔了下，膝蓋青了塊，好幾天沒敢吃辣，你可別學她。”她走到成彥身邊，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擠了擠眼睛，聲音壓得很低：“剛才黑暗里，顧老師是不是一直拉著你的手？我看你出來時，臉都紅到耳朵根了，比上次拍‘林墨跟妹妹告別’的哭戲還紅，別以為我沒看見。”

成彥趕緊低下頭，假裝整理戲服的衣角，指尖還殘留著顧懷安的溫度，連薄荷糖的清涼都壓不住耳朵的熱。顧懷安走在她身后，手里拿著那把假手術刀，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聲音里帶著點笑意：“剛才沒嚇著吧？要是還有點慌，等會兒吃炸雞時，給你點個蜂蜜芥末味的，不辣，還甜，比辣雞翅溫和，你上次在錄音棚喝的陳皮茶不也是甜的嗎？”

成彥抬頭看他，應急燈的微光落在他臉上，能看見他眼角的細紋，是笑的時候才會有的，比錄音棚里他認真編曲時的樣子更溫柔。她輕輕點頭，聲音有點小，卻很清晰：“嗯，不嚇了。”說完又趕緊低下頭，怕他看見自己發燙的耳朵。

大家說說笑笑地往外面走，應急燈的微光慢慢落在身后，像黑暗里的那段時光，藏著相握的手和耳邊的聲音，暖得很。成彥走在顧懷安身邊，偶爾會偷偷看他一眼——他正聽周老說密室機關的設計，時不時點頭，手指還在無意識地打著節拍，像在琢磨編曲，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覺得這樣的顧懷安比平時更親切，像身邊的朋友，而不是遙不可及的音樂制作人。

走到密室門口，老板笑著迎上來，手里拿著個平板電腦，上面是通關記錄：“各位老師厲害啊！90分鐘的主題，你們85分鐘就通關了，比上次那個大劇組快多了！上次那個劇組，光在病房找密碼就待了40分鐘，還按了三次緊急呼叫器，最后還是我進去幫他們找的線索，他們還嫌我打擾他們‘沉浸式體驗’，笑死人了。”

小夏驕傲地挺起胸，把帆布包往肩上一甩：“那當然！我們可是拍過戲的！找線索比他們強多了！我們拍戲時找道具，藏得比密室線索還深，上次小吳把林墨的面具藏在花盆里，我們找了半小時才找到，比這密室難多了！”

成彥看著老板，又看了眼身邊的人——小夏在跟老板炫耀，王阿姨在整理圍巾，周老在跟陸巖討論機關，顧懷安站在她身邊，手里還拿著那把假手術刀，好像在琢磨什么。她突然覺得，剛才的黑暗一點都不可怕，甚至有點慶幸——如果不是那場黑暗，她不會知道顧懷安的手這么暖，不會知道大家在一起時這么踏實，不會知道這個小劇組像家一樣，藏著這么多溫暖的小事。

往炸雞店走的路上，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成彥手里的薄荷糖還在慢慢化，甜絲絲的。顧懷安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剛才在黑暗里，你是不是想起林墨了？”

成彥愣了下，轉頭看他，他正看著她，眼里帶著點認真：“你攥我手的時候，說了句‘別丟下我’，聲音很小，應該是下意識說的，像林墨會說的話。”

成彥的心跳又快了起來，原來剛才她不小心說了出口。她輕輕點頭：“嗯，想起林墨在廢棄工廠斷電時，也是這樣，只有自己，很怕。”

顧懷安笑了笑，放慢腳步，跟她并排走：“但現在你不是自己，有我們在。”

這句話像顆小石子，投進成彥的心里，漾開一圈暖融融的漣漪。她抬頭看向顧懷安，剛好對上他的眼睛，陽光落在他的瞳孔里，亮得像星星。她突然覺得，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黑暗，只要身邊有這些人，有顧懷安，她就不會怕。

走到炸雞店門口，香味飄過來，勾得人直咽口水。小夏率先沖進去，喊著“要辣雞翅”，王阿姨跟在后面，念叨著“少辣，多放蜂蜜”。成彥和顧懷安走在最后，成彥突然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顧懷安，小聲說：“剛才謝謝你，黑暗里……還好有你。”

顧懷安的眼睛亮了亮，嘴角彎起來，眼角的細紋更明顯了：“不用謝，下次再黑，我還在。”

簡單的一句話，卻比任何承諾都讓她踏實。成彥跟著他走進炸雞店，剛坐下，小夏就把一個去掉辣椒籽的辣雞翅遞到她手里：“姐！快吃！我幫你把籽摘了，不辣！比你上次在片場吃的那個鹵蛋還香，那個鹵蛋都涼了，這個是剛炸的，熱乎著呢！”

成彥接過雞翅，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鮮嫩的雞肉，帶著點淡淡的辣味，卻不刺激，好吃得讓她眼睛都亮了。小夏在旁邊看著她笑：“姐，你吃相跟拍戲時不一樣，拍戲時你吃道具都優雅，現在像小饞貓，跟我家隔壁的小狗似的，看見肉就眼睛亮。”

大家都笑了起來，笑聲混著炸雞的香味，飄在暖融融的空氣里。成彥看著身邊的人，看著他們的笑臉，手里的雞翅還在冒著熱氣，心里的暖意比陽光還暖。她知道，這場密室團建會成為她心里珍貴的回憶，像黑暗里那點溫度，像顧懷安掌心的暖，像大家的笑聲，都藏在她心里，以后想起，都會覺得踏實又溫暖。

窗外的陽光正好，店里的笑聲正好，身邊的人正好，一切都正好，像一場不會結束的戲，暖得很，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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