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翰苑藻思(肆)
1.晏殊:林花謝了春紅,無奈歲月匆匆
比起作詩,晏殊更喜歡做官。
畢竟,超強的生育能力,還需要超強的財力支撐。
林花謝了,落紅催生了整個春天。
縱然是滿心歡喜,莫奈何只是一場云煙。
握不住,空留戀,白發人送少年。
鸞鏡里,霜滿天,案臺的紅燭漸漸熄滅。
寒意透過蕓窗,慢慢地籠進房間。
撩撥著心中的詩意,瞬間奔涌而出。
在幾個孩子當中,他最喜歡六子晏幾道。
小子完全繼承了他的才情,在詩詞方面很有造詣。
可惜,小子終日沉迷于酒色游戲。
家里的錢財,都快要被他霍霍完了。
更要命的是,這小子不能打,也不能罵。
當務之急,還是多攢點兒銀兩。
再過幾天,后園的櫻花就要開了。
不如,就舉辦個櫻花詩會。
正好將皇上御賜的幾件文玩,當眾拍賣了。
在晏殊看來,如果文玩沒有經濟價值,那都是些屁。
況且,皇上御賜的buff加持,是有時效性的。
當下不用,那就過去作廢了。
詩歌雖然美好,但櫻花詩會的文案顯然更重要。(完)
2.楊萬里:既愛西湖美景,又愛古剎青燈
浪奔、浪流,浪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從錢塘江觀潮回來的楊萬里,意氣風發。
帶著小妾和仆人們,在西湖邊游玩。
一邊贊嘆西湖的柔美,一邊懷念錢塘江的壯烈。
早在兩年前,楊萬里就辭官歸鄉,做起了野客。
所謂野客,完全是他的自謙之詞。
一個有錢、有閑的公務員,和野客有半毛錢關系。
只是少了點供奉,少了點侍奉,生活需要多些自理而已。
再說了,有愛好的人,即使是野,那也是撒野。
從上到下,透露出一股“凡爾賽”的氣息。
靈隱寺的道濟,就很是不服氣,上門斗法。
一身鞋兒破、帽兒破、袈裟破的行頭,碾壓楊萬里。
楊萬里并不在意,因為他早把野客這個商標注冊掉了。
這年月若沒有知識產權意識,就算是神仙也難救。
道濟贏了口碑,雖然是空歡喜一場。
但他的一身行頭,卻成為當年度的爆款。
眾多苦行僧上演苦情戲,都靠它來加持。
一時間,靈隱寺的文創店,成為杭州城最大的文化招牌。
楊萬里對道濟的做法,顯然有些鄙視。
但又不得不佩服,道濟的商業頭腦。
他覺得自己有點喜歡這個和尚,還有和尚身后的靈隱寺。(完)
3.元好問:金國第一才子,奈何運氣不佳
認識一個人,始于才華。
少年盛名,是元好問的桂冠。
然才華,并非通往仕途的捷徑。
科舉,才是選拔人才的常規操作。
不可否認,元好問的運氣不是太好。
或者說,是運氣十分的差。
連續考了五次,都沒有能夠考上。
后來,還是在友人的幫助下。
憑借年齡和資歷,金錢和關系。
走了特殊通道,總算弄了個宏詞科登第。
留在汴京城,當起了國史院編修。
國史院就是清水衙門,所以元好問一直很窮。
但窮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國家積弱。
短短十二年時間,蒙古的鐵騎就踏破了金國的城門。
金哀宗出逃,崔立率兵向蒙古請降獻城。
元好問成了階下囚,關押在山東聊城。
在家人的斡旋下,他在監獄里的生活條件尚可。
但始終無法離開監獄,做個自由人。
后來耶律楚材傾慕他的才華,他才得以回家隱居。
縱觀元好問的一生-->>,才華橫溢,然挫折崎嶇。
命不好,才華再橫溢,亦是徒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