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0億預約券黑市（上）
奧林匹斯基地深處，核心醫療區。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冷冽和維生設備低沉的嗡鳴，如同某種巨大生物垂死的喘息。林霄靠在一張懸浮醫療椅上，腰部以下覆蓋著自適應神經束修復支架，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薄薄的病號服傳來。脊椎重塑手術帶來的力量感并未持續太久，便被基因崩潰的劇痛和無處不在的虛弱感重新吞噬。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深處撕裂般的痛楚，每一次心跳都像在加速生命沙漏的流逝。幽藍色的倒計時在視野邊緣無聲跳動：8小時47分11秒。
他攤開掌心。那枚“奧林匹斯密鑰”靜靜地躺著，幽藍晶體徹底黯淡，蛛網般的裂紋爬滿指環，仿佛輕輕一碰就會化為齏粉。三百四十億h-lm燃燒殆盡，只換來脊椎的暫時連接和五百米范圍的瘟疫平息。杯水車薪。
面前的全息投影上，分割著無數畫面：基地外圍，被“價值錨定”程序強行從金屬化邊緣拉回的富豪們，如同被抽掉脊梁的軟泥，癱在臨時搭建的隔離區里，眼神空洞，發出意義不明的呻吟；更遠處，警戒線外，更多的車輛、直升機如同聞到血腥味的禿鷲，盤旋聚集，引擎的轟鳴透過厚厚的合金墻壁隱隱傳來；全球疫情地圖上，象征midas-7病毒爆發的猩紅色塊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瘋狂蔓延，吞噬著大陸板塊，旁邊標注著指數級增長的感染人數和崩潰的金融指數。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無聲地淹沒著醫療區的每一個角落。
“通告發出去了。”宙斯的聲音透過加密頻道傳來，帶著一絲金屬摩擦般的疲憊，“全球廣播，所有加密頻道，明碼電文。內容：林霄醫生可提供針對midas-7病毒及升維病毒（omega）的終極治療方案。預約方式：唯一。掛號費：十億美金。支付方式：舊版現金（美元歐元人民幣等主要貨幣），面額不限，但必須為流通舊鈔。支付地點：奧林匹斯基地指定坐標。名額：每日…一位。”
十億美金！掛號費！每日一位！
冰冷的數字如同重錘，砸在通訊頻道里每一個人的心上。鷹眼站在林霄身側，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神復雜地看著醫療椅上那個虛弱不堪的男人。他知道，這是飲鴆止渴！是赤裸裸的、將生命明碼標價的魔鬼交易！但…這是唯一的生路！用全球富豪的財富和求生欲，去填那個深不見底的“生命貨幣”黑洞！
“反應？”林霄的聲音嘶啞，如同砂紙摩擦。
“炸了。”宙斯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前十分鐘，通訊靜默。然后…全球所有加密通訊頻道…被海量的、重復的、瘋狂的確認請求擠爆了！服務器過載了三次！暗網交易平臺…‘掛號券’期貨價格…已經被炒到…十五億美金一張！黑市…已經瘋了！”
全息投影切換。暗網深處，一個名為“生命方舟”的加密交易平臺。首頁置頂的，赫然是一張極其簡陋、卻標注著“奧林匹斯掛號憑證（電子版）”的虛擬卡片！卡片下方，競拍價格如同失控的火箭，瘋狂飆升！14億…14.5億…15億美金！留區更是如同沸騰的熔巖池：
“20億！現金！舊鈔！立刻！坐標發我！”
“瑞士銀行金庫！百年窖藏舊鈔！30噸！給我名額！”
“中東王室聯合體！出價50億！包月！不！包年！”
“林霄！救我！我給你我的石油帝國！所有！！”
“……”
貪婪！恐懼！瘋狂！在死亡的威脅下，人類最原始的欲望被無限放大！十億美金的天價，非但沒有嚇退他們，反而如同最烈的催化劑，點燃了全球頂級富豪圈歇斯底里的搶購狂潮！
“基地坐標…泄露了？”鷹眼臉色驟變。
“沒有。”宙斯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坐標是動態加密的，每次預約成功才會發送一次性的空間跳躍信標。但…黑市上流通的‘掛號券’…是假的。是信息掮客和黑客利用恐慌捏造的期貨騙局。真正的名額…只有一個。在我們手里。”
“那…第一個…預約者？”林霄問。
“篩選過了。”宙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排除了所有與沈氏有染的財閥和背景可疑的政客。最終人選…羅斯柴爾德家族旁支，一個低調的實業家，老約翰·摩根。支付確認：十億美金等值舊鈔（混合幣種），已通過特殊渠道運抵基地外圍中轉站。信標…已發送。他…三小時后到。”
老摩根？林霄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一個以信譽著稱的老派富豪。但此刻，這個名字在他心中掀不起任何波瀾。只是一個…支付工具。一個提供十億美金舊鈔，轉化為lm的…工具。
“十億美金…能轉化多少lm？”鷹眼忍不住問。
林霄閉上眼，意念沉入系統。
規則：生命貨幣（lm）轉化。
基礎：舊鈔承載的‘求生意志’與‘等價交換’訴求強度。
目標支付物：十億美金等值舊鈔（混合）。預估求生意志強度：高（個體）。
預估轉化lm：￥1，000，000，000元（十億）。
注：群體意志可大幅提升轉化率，但當前為個體支付。
十億lm！林霄心中一片冰冷。杯水車薪！距離支付一次完整的基因崩潰抑制（基礎費估算需百億級）都遠遠不夠！更別提對抗全球瘟疫和升維病毒了！這速度…太慢了！他的時間…只有八小時！
“太慢了…”林霄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的沙啞，“杯水車薪…來不及…”
“我知道。”宙斯的聲音低沉，“但這是唯一能持續獲得lm的渠道。而且…老摩根…他可能帶來我們急需的東西。”
“什么？”
“情報。”宙斯的聲音帶著一絲銳利，“關于沈氏殘黨…關于‘暗影蜂巢’…關于…‘升維病毒’的投放節點！他在歐洲的根基很深，有些消息…比我們更靈通。這是交易的一部分。”
情報…林霄眼中閃過一絲微光。這或許…比十億美金更有價值！
三小時后。
基地深處，一間由高強度合金和單向玻璃構成的特殊隔離接待室內。空氣凈化系統發出低沉的嗡鳴，過濾著每一絲可能攜帶病毒的空氣。
林霄坐在輪椅上（為了節省體力），由鷹眼推著。他換上了一身干凈的病號服，但依舊難掩臉上的灰敗和疲憊。基因崩潰的劇痛如同跗骨之蛆，時刻啃噬著他。倒計時：8小時15分33秒。
合金門無聲滑開。一個穿著考究但款式保守的深灰色西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面容矍鑠卻帶著深深憂慮的老人，在兩名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護送”下走了進來。正是老約翰·摩根。他手里提著一個看起來極其沉重、由特殊合金打造的銀色手提箱。
老人的目光銳利如鷹，瞬間鎖定在輪椅上的林霄身上。沒有客套，沒有寒暄，只有最直接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
“林醫生。”老摩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長途跋涉的疲憊，“東西…在這里。”他將手提箱放在合金桌面上，輸入復雜的密碼和生物驗證。箱蓋彈開。
沒有金光閃閃！箱內整齊地碼放著一捆捆…顏色各異、新舊不一、甚至帶著霉味和污漬的舊鈔！美元！歐元！英鎊！人民幣！甚至還有幾張瑞士法郎！面額從一美元到五百歐元不等！它們被真空塑封，靜靜地躺在那里，散發著陳舊紙張特有的氣息和…一股濃烈的、混雜著恐懼與渴望的“求生意志”！
林霄的目光掃過那些舊鈔。幽藍色的系統界面無聲刷新：
檢測到高濃度生命貨幣載體！
預估轉化lm：￥1，000，000，000元（十億）！
是否確認收取？
“確認。”林霄在心中默念。
嗡！
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掃過手提箱。箱內的舊鈔仿佛瞬間失去了某種靈魂般的光澤，變得黯淡無光。而林霄的系統界面上，lm余額跳動：￥1，000，000，000元！
十億！入賬！但杯水車薪！
“錢…你收到了。”老摩根看著林霄，眼神復雜，“現在…該你了。我…我的孫子…在紐約…感染了midas…初期癥狀…金屬斑塊…”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屬于祖父的、無法掩飾的恐懼和心痛。
林霄抬起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他的目光平靜無波：“伸出手。”
老摩根愣了一下，隨即伸出右手。
林霄的手指，冰冷而穩定，輕輕搭在老摩根的手腕脈搏處。沒有診脈。意念沉入系統：
指令：鎖定目標：約翰·摩根（人類男性）。
狀態：輕度midas-7病毒感染（初期）。
治療方案：利用lm引導‘價值錨定’程序局部強化！清除體內病毒規則污染！
消耗lm：￥100，000，000元（一億）！
執行！
嗡！
一股微弱的、卻精準無比的能量順著林霄的指尖，瞬間注入老摩根體內！老摩根只覺得手腕微微一麻，一股難以喻的清涼感順著血管迅速蔓延全身！皮膚上那幾處剛剛浮現的、帶著金屬光澤的細微斑塊，如同被陽光照射的薄冰，迅速消融、褪去！皮膚恢復了正常的色澤！那種縈繞在心頭的、對金錢的莫名焦躁和貪婪感，也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種劫后余生的虛脫和清明！
“這…這就…好了？”老摩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恢復如初的手腕，又摸了摸臉頰，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狂喜。
“初期感染。清除容易。”林霄的聲音依舊冰冷，“但…只是清除你體內的污染。病毒還在傳播。規則還在扭曲。你…只是暫時安全。”
老摩根眼中的狂喜瞬間凝固，化為更深的憂慮。他深吸一口氣，看向林霄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一絲決絕。
“我明白。”他沉聲道，“所以…我帶來了…這個。”他從西裝內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指甲蓋大小、包裹著鉛箔的微型存儲器，輕輕放在桌面上。
“這是什么？”鷹眼警惕地問。
“‘幽靈’給我的。”老摩根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神秘和恐懼，“‘幽靈’…是暗網最深處的…情報掮客。沒人見過他。但他…無所不知。他說…這是…‘升維病毒’omega的…一部分源代碼…和…一個坐標。”
源代碼？！坐標？！林霄和鷹眼的瞳孔同時收縮！
“代價？”林霄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代價…”老摩根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是…一個預約名額。不是給我的。是給‘幽靈’指定的…下一個人。”
“誰？”鷹眼追問。
“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老摩根的眼神變得極其復雜，“他…就在基地外面。在那些…等著買‘掛號券’的人群里。‘幽靈’說…只有他…能幫你拿到…對抗升維病毒的…最后一塊拼圖。”
林霄的心猛地一沉！基地外面？那些瘋狂的富豪？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最后一塊拼圖？
“他叫什么？”林霄的聲音冰冷。
老摩根緩緩吐出兩個字，聲音輕得如同耳語，卻像一道驚雷劈在林霄和鷹眼的心頭！
“沈…心…玥。”
沈心玥？！沈旭的…獨生女？！
（第十一章·上
完）
下章預告
沈氏千金攜病毒密鑰現身，天價掛號券暗藏殺機！黑市拍賣驚現“幽靈”陷阱，林霄以十億lm為餌釣出終極叛徒！升維病毒倒計時加速，全球生命貨幣化進入最終階段！
第11章：天價掛號費：10億預約券黑市（下）
“沈…心…玥。”
老摩根口中吐出的三個字，如同三顆冰錐，狠狠鑿穿了醫療隔離室內凝滯的空氣。鷹眼瞬間拔槍，冰冷的槍口死死鎖定老摩根的頭顱！眼神中爆發出刻骨的殺意！沈旭的女兒？！那個惡魔的繼承人？！她來干什么？！送死？！還是…新的陷阱？！
林霄的瞳孔驟然收縮，隨即又恢復了深不見底的冰冷。他沒有看鷹眼，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針，鎖定老摩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恐懼？有。憂慮？有。但…沒有欺騙。這個老人…沒有說謊。
“理由。”林霄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她…為什么來？”
“‘幽靈’說…”老摩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在復述魔鬼的低語，“她說…她帶來了‘升維病毒’omega的…最終控制密鑰…和…沈旭留下的…‘遺產’坐標。她說…只有她…能幫你…真正終止這一切。條件是…一個預約名額…和…你的…庇護。”
庇護？林霄心中冷笑。沈旭的女兒，需要他的庇護？荒謬！但…密鑰？遺產坐標？這誘惑…太大了！大到他無法拒絕！哪怕明知是陷阱！
“她在哪？”林霄問。
“基地外圍…東側三號臨時隔離區…登記的名字是…簡·史密斯。”老摩根快速回答，“‘幽靈’的信物…就是這個存儲器。”他指了指桌上那個包裹著鉛箔的微型存儲器。
“鷹眼。”林霄的聲音冰冷，“帶他下去。隔離。看好存儲器。”
“林醫生！不能信她！”鷹眼低吼，槍口依舊沒有離開老摩根。
“我知道。”林霄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基因崩潰帶來的眩暈，“但…我們沒有選擇。帶下去。”
鷹眼咬咬牙，收起槍，示意安保人員將老摩根帶離。隔離室內只剩下林霄一人。冰冷的合金墻壁倒映著他蒼白而疲憊的臉。基因崩潰的倒計時無情跳動：8小時01分19秒。
他拿起那個鉛箔包裹的微型存儲器。觸手冰涼。意念沉入系統：
指令：深度掃描目標物品。
掃描結果：微型加密存儲器（物理防護：鉛箔）。
內部數據：高度加密（多重動態密鑰）。
加密特征：與‘升維病毒’omega核心協議部分吻合。
未檢測到主動攻擊性程序或生物污染。
警告：存儲器內置被動定位信標（激活狀態）。信號特征：未知加密協議。
定位信標！果然！這就是一個餌！一個指向他位置的燈塔！沈心玥…或者說她背后的“幽靈”…在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