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機倒把!
這四個字像是一記重錘,砸在劉文宇的心頭。這頂帽子在當下這個年代,一個弄不好可是能壓死人的!
他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正氣、自以為逮到了“大魚”的孫組長,心里瞬間涌起一股無名火。
他媽的!這他媽是哪兒冒出來的shabi玩意?
兩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甚至之前都沒有見過面。現在對方僅憑一點氣味,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要給老子扣上這么大一頂帽子?真他媽是給你慣出毛病來了!
想到這里,劉文宇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剛才的疑惑和禮貌收斂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冒犯和質疑的銳利。
他穩穩地坐在自行車上,并沒有絲毫慌亂,迎著孫建州那審視的目光冷冷的開了口:
“投機倒把辦?組長?真nima好大的官威啊!僅憑一點莫須有的懷疑就要老子跟你回投機倒把辦接受調查?”
“還nima的形跡可疑?我可疑你娘了個腿!真當老子是泥捏的,隨便你欺負是吧?”
劉文宇這番毫不留情、夾槍帶棒的怒罵,如同一個個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地扇在了孫建州的臉上。
他平日里仗著投機倒把辦小組長的名頭,哪個被他盯上的社員不是戰戰兢兢、點頭哈腰?何曾受過這等指著鼻子的辱罵?
尤其還是在大街上,被一個看起來毛都沒長齊的小年輕如此羞辱!
孫建州只覺得一股熱血“嗡”地一下直沖頭頂,臉頰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氣得渾身哆嗦,手指著劉文宇“你……你……”了半天,卻因為極度憤怒而語塞,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了,七竅生煙形容此刻的他再貼切不過。
“好!好你個牙尖嘴利的小兔崽子!”孫建州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眼神變得陰鷙狠厲,他猛地一揮手,對身旁那個早已被這場面嚇呆的年輕人吼道:
“小趙!你還愣著干什么!快!快回單位叫人!多叫幾個來!我就不信今天治不了這個猖狂的家伙!”
那小趙一個激靈,看了看狀若瘋魔的孫主任,又看了看穩坐自行車上一臉冷嘲的劉文宇,不敢怠慢,應了一聲“是!”,轉身就朝著投機倒把辦的方向飛奔而去。
劉文宇見狀,非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嗤笑一聲,罵得更起勁了:“喲呵?說不過就搖人是吧?你就這點能耐?除了以多欺少,你還會點什么?怪不得年紀不大就聰明‘絕頂’了,感情心思都用在歪門邪道上了吧!”
“你……你放肆!”孫建州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活這么大歲數,還沒被人如此戳過痛處。
“我放肆?”劉文宇眉毛一挑,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股凜然之氣。
“我看放肆的人是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無憑無據,僅憑你鼻子嗅兩下,就敢隨便污蔑革命同志投機倒把?誰給你的權力!你這是濫用職權,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