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宇還沒走近,其中一人就站了起來,粗壯的手臂橫在路中間,投下的陰影將劉文宇整個人都籠罩其中。
“買還是賣?那漢子聲音低沉,帶著濃重的鼻音。
“賣!”劉文宇從懷里摸出一毛錢遞過去,紙幣在月光下泛著青白的光,看門的漢子捏著錢搓了搓,又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這才側身讓開條縫。
他的同伴始終沒抬頭,只是深深地吸了口煙,煙頭猛地亮起,映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
規矩點,別惹事。那漢子最后警告道,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穿過幽暗的巷道,眼前豁然開朗。賣糧的、賣布的、賣各種票證的,都壓著嗓子討價還價,聲音此起彼伏。
空氣里混雜著汗臭、煙味和劣質白酒的氣息,還有若有若無的尿騷味。
劉文宇熟練地穿過人群,找了個墻角蹲下。他剛把麻袋放下,就有幾個黑影圍了上來,像聞到腥味的貓。
兄弟,賣啥的?一個戴著草帽的瘦子抽著鼻子問,他的眼睛在帽檐下閃著精明的光。
魚,新鮮的。劉文宇解開麻袋口,整整一麻袋肥美的鮮魚在月光下閃著銀光,魚鰓還在微微張合。
咋賣?一個穿著講究的老太太擠上前,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魚身。
三毛一斤,不要票。劉文宇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周圍的人都聽清。
人群里頓時響起幾聲嘀咕。一個穿工裝褲的中年婦女撇撇嘴:水產站才賣兩毛五。她邊說邊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劉文宇。
水產站要魚票,還得排隊。劉文宇不慌不忙地拎起最大的一條,魚尾地甩出一聲脆響,您瞅瞅這魚,最少五斤重,腮還動著呢。
這時,一個挺著啤酒肚的胖子擠到最前面。他穿著嶄新的的確良襯衫,手腕上的上海表在月光下反著金光,與周圍灰暗的人群形成鮮明對比。
小兄弟,這些我全要了,省得你一條一條的賣浪費時間。
這話立刻引來周圍人的不滿,一個穿著干部服的老頭忍不住嘟囔道:懂不懂先來后到?他的聲音雖然沙啞,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眼看要起爭執,劉文宇趕緊打圓場:各位別急,先緊著零賣,剩下的再給這位大哥。
見那胖子沒有開口反對,劉文宇連忙招呼眾人選魚。前后也就五六分鐘的功夫,五條五六斤重的大魚就賣了出去。
劉文宇數著到手的七塊八毛錢,紙幣上還沾著魚腥味。他心里盤算著,這買賣比賣給收購站劃算多了,那邊不僅賣不上價格,服務態度也是差的一批!
等人群散去,那胖子還蹲在原地沒走。他摸出包大前門,煙盒上的金線在黑暗中閃閃發亮。他抽出一根遞給劉文宇,煙卷散發著濃郁的煙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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