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朱先烯想了想,“那些真正的暴力超能力犯罪且不用說,全部墮天,送去和恐龍齜牙,好好反省一下身為凡人的苦難。而具有暴力傾向,卻并未開展暴力行為的,在醫生、家人和本人的共同判斷下,可以進入療養院進行干涉。而且我們認為,只要有可能,這種干涉必須在家人的陪伴下進行。我們可以為其輸入一段虛構的記憶,比如一段假日之類。這種假日,定為兩三個月左右。”
這實際上就是一種假日。通過對過去的記憶進行兩三個月的屏蔽,也通過兩三個月在天空之城?埃米提斯的療養,朱先烯希望能夠讓一些人走出犯罪傾向的陰霾,不要再傷害自己或者傷害別人。
通過這種手段,那些靈魂中的傷口也可以在結痂之后得到一定程度的愈合――當然,是否能夠完全治愈,還得取決于每個人的具體情況。
朱先烯的看法是,只要有可能,就要盡量幫助這些人免于滑落到犯罪的深淵中。因為如果不早些干涉,等犯罪了再懲罰就是不教而誅。反過來說,如果先前盡力干涉了,那后面再進行嚴厲的處罰也會更加合理一些。
這主要是個倫理問題。基于這個指導性原則,朝廷的許多法度看起來會相當嚴格,因為被這些嚴格的懲罰是一種警戒,是為潛在犯罪者劃定的一條紅線。這一原則到了天庭也不會改變,只是朱先烯希望通過更有效的方法來解決。
“我一直認為,任何人類社會都是有基礎犯罪率的。”朱先烯喝了口茶,“畢竟連螞蟻和蜜蜂之中都會出一些不配合工作的個體,更不用說高等的、不可控的人類。我認為,犯罪是一種病,病因多種多樣。”
有的是具有暴力傾向,有的是因為欲望無法遏制,還有的就是因為窮困――而窮困這種,也有一些人屬于“基礎貧困率”的范疇,也即,社會中也總有一些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到貧困之中。
“窮病有窮病的治療方法,這是另外的,屬于社會福利的范疇。我們現在要解決的,是社會中天然存在的,那些潛在的不不穩定因素。”
“有沒有什么具有統計意義的數據?”
朱先烯搖了搖頭:“這個很難檢測,畢竟你很難判斷這個人犯罪到底是因為天生就是‘壞種’,還是因為后天的影響。更何況有些人雖然天然具有反社會傾向,但他們的道德感也并不低,所以通常不會做出違法的事情,只是利用規則的漏洞為自己服務――你總不能把所有具有‘特定反社會基因’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全部抓起來吧。”
這些問題都在法律之下,屬于倫理的范疇。
“倫理的問題還真是復雜啊”
“所以這就是我的工作了。”朱先烯搖了搖頭,“這些無法被量化和標準化的問題,要在我這里通過各種非常手段進行統一的解決。受國之垢才是天子。所以.”
他看著商洛:“所以你提供這個方案,就非常重要。你提供了一種高效的介入手段――因為本質上是療養和治療,所以當事人及其家人的接受程度也會更高,會讓更多人愿意接受外部干涉來避免走入危險的境地。”
這非常重要,因為并非所有具有犯罪潛勢的人都不可觀測、不可拯救。以當前的社會治理水準來說,尤其是以發達的社會工程學手段來說,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可以被發現,也可以被干涉的。
朝廷并不會強制把他們送去治療。但通過提供一種醫療性的假日,這就可以解決許多問題――雖然不可能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問題,但這種工具是越多越好。工具越多,選擇性越多,覆蓋面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