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洗去了白日的喧囂，也洗去了那片山林間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程家莊園主臥那張大床上。

錦嫣緩緩睜開眼，入眼的，是程涵毅那張放大版的俊臉。

他不知何時醒的，正側著身子，單手支著頭，一雙深邃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眼底帶著她看不懂的繾綣與探究。

“早。”他的聲音帶著清晨特有的沙啞，性感得要命。

錦嫣有些不自在地別開眼，從他懷里坐了起來。

昨晚，他們雖然沒有進行到最后一步，但那種極致的親密，肌膚相貼的

滾燙溫度，還有他抵著她額頭許下的承諾，都像是一顆投入古井的石子，在

她沉寂了百年的心湖里，漾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這種感覺，很陌生，卻并不討厭。

“在想什么？”程涵毅也坐了起來，從身后環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窩，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側，帶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在想，你身上的毒。還有我身上的秘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來錦家的。”

錦嫣的聲音輕輕響起，帶著一絲迷茫與困惑。程涵毅聞，身子微微一僵，隨即更緊密地擁住了她，下巴在她的肩頭蹭了蹭，像是在安撫。

程涵毅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即收緊了手臂，悶聲道：“別想了，我會解決的。”

他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更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個需要她用生命去填補的無底洞。

“嫣嫣，”他將臉埋在她的發間，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清冷的香氣，“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好。”

錦嫣沒有說話，只是抬手，覆在了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上。

陽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在地板上交織成一幅靜謐的畫。

錦嫣淡淡地開口，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她能感覺到，他體內的奇毒像一條蟄伏的毒蛇，雖然暫時被她的力量壓制，但其根源仍在，隨時可能卷土重來，甚至比之前更加兇猛。

而她自己，力量也在緩慢地衰敗，她需要盡快找到新的源泉，否則，他們倆都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