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賽馬場，數千人的目光，此刻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盡數投向了那個角落。

那里的燈光都變得晦暗不明，唯有沙發上的女子，一身黑衣，肌膚賽雪，慵懶地靠著，宛如一幅濃墨重彩卻又透著詭譎的古典油畫。

程涵毅的唇角，卻在這片死寂中，緩緩勾起一抹縱容而驕傲的弧度。他沒有去看癱軟在地的趙公子，也沒有理會周圍那些驚駭欲絕的目光。

他只是低下頭，湊到錦嫣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親昵嗓音低啞而磁性：“嫣嫣，玩得開心嗎？”錦嫣終于有了些反應，她側過頭，那雙漆黑的眸子倒映出程涵毅俊美無儔的臉，淡淡道：“你的品味需要提高，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卻像是對趙公子，乃至他背后整個圈子的最終審判。

程涵毅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身體傳給錦嫣，他握住她微涼的手，放在唇邊印下一吻，隨即起身，順勢將她拉了起來。“你說得對，”他環著她的腰，姿態親密無間，對著空氣中那些無處安放的視線，朗聲道，“有些垃圾，確實該清理了。”他沒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聽懂了。

趙公子臉色瞬間由白轉青，最后化為一片絕望的灰色。他知道，自己完了。不僅僅是輸掉了一千萬，而是他和他背后的家族，在這一刻，被程涵毅從京圈徹底除名。

程涵毅牽著錦嫣，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從容地向外走去。他們所過之處，人群自動向兩側退開，低著頭，連呼吸都刻意放輕，生怕驚擾了這位行走在人間的神只。

再沒有人敢，用輕佻好奇的目光打量錦嫣，摻雜著敬畏，像多看一眼，就會沾染上未知的厄運。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出口，那壓抑到極致的氛圍才猛然松動，繼而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議論聲。“天吶……她是怎么知道的？簡直神了！”

“什么神了，我看是邪門！你們沒看到嗎？她從頭到尾都沒看賽場一眼！”

“趙公子這次是踢到鐵板了……不，是踢到了一座行走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