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站位的好處就在于,把劍守在前方不僅能防備對手的斬和刺,如同有座大門擋在你前面一樣,還可以使得劍客可以靈活變架利用各種戰術騷擾對手。
<divclass="contentadv">不過,相較于大仲馬的直鐵門勢,亞瑟的起手顯然選擇更多,因為成熟的劍客通常會依據情況對付不同的武器、技術流派以及不同慣用手的對手。
也就是說,亞瑟不僅慣用直鐵門勢,也經常靈活變招,分別朝左右側撤劍,排出兩側鐵門勢的站姿迎敵。
而一旦被亞瑟取得優勢,被他貼近了距離,那他很就會放棄幅度很大的斬擊和刺擊,而是改用快速擒拿、摔跤與投技。
亞瑟就用這一招,在東區流氓中打遍天下無敵手,而大仲馬今天顯然也打算效仿亞瑟的‘流氓劍術’,以鐵門勢起手穩固防御,再伺機拉近交劍距離,隨后找機會將維尼拖入地面。
但事情的發展顯然并不像是大仲馬所想象的那樣。
只看見一陣風兒吹過,搖動了咖啡廳里的風鈴,陽光透過咖啡廳的櫥窗照在大仲馬的面上,刺眼的光輝迷了他的眼。
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間,精神高度集中的維尼一個上提步,揮劍就劈。
正如亞瑟說的那樣,這位先生雖然練過劍,但他大半的精力都被放在練習耍劍花裝酷上了。
右腳與左腳的移動并不同步,右腳已經踏了出去,而左腳跟卻還綴在后面,這明明是搏命突刺的步伐,卻被維尼先生用在了劈砍上面。
果不其然,他的劍還未砍到大仲馬,自己的腦袋卻差點頂在了胖子的劍尖上。
大仲馬被維尼的動作嚇了一跳,他不忍心刺傷了朋友,趕忙往后收劍,維尼一劍劈下,卻連大仲馬的白領巾都沒沾到半點。
維尼雖然劍術不高,但是他不要命似的打法卻將大仲馬嚇了一跳。
大仲馬想要拉近與維尼的距離,但對方卻一點機會都不留給他,被陽光照的亮晶晶的劍尖就像是吃錯了藥的蝴蝶一般在空中來回飛舞。旁人看了,絕對不會以為維尼是什么劇作家和詩人,而是多半會將他誤認為數學家。
若非如此的話,他為什么要揮舞著花劍,一直在空中畫8呢?
大仲馬被維尼的王八劍法逼得沒有辦法,只得一路且戰且退,從咖啡廳這頭退到那頭,看他那退后的距離,只怕是一會兒就要退到廚房里下鍋了。
維尼一邊打還一邊氣喘吁吁的罵道:“亞歷山大,出劍啊?你為什么不出劍?你以為不出劍,我就能原諒你嗎?今天這場決斗臺,注定咱們倆之間只有一個贏家,就如同在多瓦爾那里一樣!”
大仲馬叫苦不迭道:“維尼,你這是何苦呢?多瓦爾早和我說過,她同我不過是露水姻緣罷了。她只吻了我一次,而在她從倫敦啟程回巴黎時,你知道她對我說了什么嗎?”
維尼聽到這兒,攻速也慢了下來:“她說什么了?”
大仲馬道:“我感謝她不遠千里來倫敦替我撐場子,她只是說:‘啊!你太客氣了,我的大寶貝兒!我之前可有一陣子沒見你了。’”
“啊!!!!!!!!”
叮叮當當!
維尼一連砍出好幾劍,但大仲馬全都防出去了。
“維尼,你別激動,先聽我說完。我又告訴她:‘你見不到我,也是沒辦法。最近這一兩年,我要么忙著做革命的父親,要么忙著做孩子他爸。臨別之際,我能再求你一個吻嗎?’”
叮叮當當!
兩人的劍上全是火花。
“維尼,你別急著生氣,后面還有呢。多瓦爾有些為難的和我說:‘抱歉,我……不能吻你……因為,我變好了。’
我好奇的問她:‘你的這場‘革命’又是什么引起的呢?’
她告訴我:‘阿爾弗雷德?德?維尼,我被他給迷住了。愛是他唯一的本性,他待我像公爵夫人,把我叫做他的天使,還說我的身子是他唯一的靈感源泉。’
維尼,到了這個時候,我便知道了,在這場關于多瓦爾的決斗中,我早就敗給了你。既然如此,咱們的決斗還有什么意義呢?”
維尼聽到這話,氣喘吁吁的一手拿劍,一手掐腰:“亞歷山大,你說的是真的嗎?”
大仲馬情真意切的點頭道:“維尼,我說過很多次了。多瓦爾那天在劇場對我的擁吻,只是一位偉大演員的情難自已,你知道她是多么出色的一位演員,她已經把自己完全代入進去了。”
維尼聽到這兒,忽的深吸一口氣,他的頭腦好像已經冷靜了下來:“這……說的好像也是。她就是那么瘋狂的一個人,正因如此,她才能成為巴黎最當紅的女演員……”
大仲馬誠懇道:“維尼,謝天謝地,咱們倆之間的誤會終于解開了。既然如此,我可以冒昧的問一句,是誰在挑撥你我之間的關系嗎?那個該死的小人,那個離間我們友誼的惡棍,究竟是誰呢?”
維尼看起來有些猶豫,他抿了抿嘴唇:“是……是巴爾扎克告訴我的,至于他是聽誰說的,我……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想來,巴爾扎克多半是聽雨果說的,雨果……他估計也是聽別人說的。”
大仲馬聽到這話,胸中登時竄出一團火來:“巴爾扎克!又是這個無賴的混蛋東西!”
大仲馬說到這兒,咖啡廳中忽然響起了一陣不咸不淡的聲音:“亞歷山大,你可沒資格這么說人家,他不過是把你干得事情如實復述了一遍罷了。你確定不給維尼先生展示展示你那件因為多瓦爾夫人情難自已,扯爛的燕尾服和白襯衫嗎?我記得你之前好像說,是打算把那件衣裳當成收藏品來著。”
“什么?!”
維尼聽到這話,剛剛壓下去的火氣登時又頂到了嗓子眼,他抬起花劍正要去刺大仲馬。
豈料一根手杖驀地擋在了二人中間,手杖順勢一個發力,便將維尼的劍尖帶偏,旋即又輕巧的一頂,維尼只感覺手中的劍柄就像是抹了油的泥鰍一般,怎么也捏不緊,嗆朗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正要彎腰去撿,一只黑色的馬靴卻忽然浮現在他的眼前,死死的踩在了花劍的劍尖。
維尼抬頭一看,正對上一雙波瀾不驚的紅眼睛。
“先生,根據法律,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破壞公共財物和危害他人人身安全的罪名,您有權保持沉默,也有權否認您的罪行,并委托您的律師在治安法庭上提出正式抗議。但是在此之前,我有權根據政府與法律授予我的權力,對您實施逮捕。您看您是服從我的決定,還是再給自己加一條拒捕的罪名?”
叼著煙斗的維多克緊隨著從亞瑟的身后走出,他拍了拍亞瑟的肩膀打趣道:“老弟,又在犯職業病,冒充正規軍?以法律的名義逮捕你,這話可不是咱們這倆落難的約瑟應該說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