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位學識深厚的地獄公爵看來,這種無法解釋所有流體現象的基本方程就是一坨臭不可聞的垃圾。
<divclass="contentadv">這就好比,阿加雷斯問亞瑟: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有幾種寫法嗎?
亞瑟告訴他:我知道這個字有9個筆畫,而且還是草字頭的。
阿加雷斯當然不能說亞瑟完全錯了,但是,亞瑟對的確實相當有局限性。
因此,在紅魔鬼與亞瑟兩個人在契約上扣了好半天字眼后,這位地獄公爵只同意支付一半的報酬。
正如亞瑟對了一半的答案那樣,紅魔鬼只同意幫亞瑟寫一篇數學論文,但他可不會管跑不跑題。
不過,即便是這樣一篇賭氣似的論文,也足以令磨論文磨了幾年的劉維爾備受打擊了。
至于那篇被阿加雷斯認定為‘9個筆畫還是草字頭’的流體力學基本方程,則引來了另外兩個家伙的抓狂情緒。
劉維爾正失魂落魄的站在報告廳外唉聲嘆氣,忽然,他的面前就像是刮過了一陣風。
還不等他回過神來,他便感覺面前的陽光好像被哪個不識趣的家伙給擋住了。
劉維爾皺著眉頭正想抱怨幾句,可他一抬頭,滿肚子的不滿頓時被咽了回去。
“納維先生,科里奧利先生?你們倆沒去報告廳參加泊松先生的頒獎儀式嗎?”
納維頗為煩躁的擺了擺手,他略帶責怪的開口道:“頒獎儀式我們不感興趣,錯過了就錯過了吧。但是,劉維爾,你既然在我和泊松、柯西的基礎上繼續推導了歐拉方程,為什么不把這些成果拿出來給我瞧瞧呢?”
科里奧利則頗有些高興的笑著說道:“我從前還不知道你也在做流體力學方向的研究呢,我一直以為你是跟著安培先生和馬蒂厄先生專攻電動力學那邊的。”
劉維爾被他們倆問得腦子發懵:“我……抱歉,兩位先生。我確實做過一些流體力學方面的研究,但是并不深入。歐拉方程我也學習分析過,但是我并沒有往后推導啊!我最近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擴展微分和積分的概念,尤其是建立任意階導數的理論那邊。這些工作本身就已經很困難了,我哪里有時間去分心流體力學呢?”
“嗯?”納維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錯怪了劉維爾,他一拍額頭道:“啊!那還真是抱歉。劉維爾,不好意思,我剛剛實在是太激動以致于大腦發熱了。不過……”
納維捏著下巴皺眉道:“如果這公式不是你推導的,那又會是誰呢?有那間圖書室鑰匙的根本沒幾個人,除了我以外,就是安培,泊松雖然有鑰匙,但是他不經常去那地方,再有就是阿拉果了,他作為學院的終身常務秘書有著所有地方的鑰匙……不過他應該沒有閑到悶不做聲的隨手給我扔一篇推導公式在圖書室的程度。”
科里奧利也不解的撓了撓頭,他試探性的沖著納維開口道:“您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安培先生他們把鑰匙借出去了,又或者是他們曾經帶過哪個陌生人去過圖書室?”
“對啊!”納維一拍手道:“劉維爾,你最近有沒有帶過什么人去圖書室?而且那個人還對流體力學頗感興趣?”
劉維爾聞,立馬苦笑著開口道:“我確實帶了一個人去圖書室,但他是不是對流體力學感興趣我并不清楚。而且,我也不認為他會有時間在圖書室推導這么復雜的公式。”
納維問道:“夢裁湊餉此擔俊
劉維爾嘆了口氣道:“因為我說的那位先生只在圖書室里待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而這半個小時他應該都拿來寫論文了。”
說到這里,劉維爾將那份《論應用數學分析于電磁學》交到了兩位力學大佬的手中,雖然這兩位先生不是很懂電磁學,但其中的數學部分他們還是看得懂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他倆在看完這篇論文后,也做出了與劉維爾相同的判斷。
“看來這位先生確實沒有時間再去推導公式,光是這篇論文就足夠耗費心力了。”
“這是半個多小時能寫出來的東西?該不會是他一早就寫好帶過來的吧?”
劉維爾聳了聳肩膀道:“實情如何我并不知曉,但論文就擺在這里,里面的許多理論和概念也是嶄新的東西,所以這百分百是亞瑟?黑斯廷斯爵士本人的作品無疑。至于這論文是他事先寫好的,還是當場寫好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亞瑟?黑斯廷斯爵士?”
納維回憶了一下:“科學院里有這么一號人嗎?還是說,他是最近剛剛冒頭的青年學者?”
科里奧利也來了興趣:“他的數學功底這么雄厚,弄得我都有點想要拜托他幫忙找出那個我假想中的力的表達式了。劉維爾,你能替我引薦一下他嗎?”
劉維爾點頭道:“這個當然沒有問題。但是黑斯廷斯爵士是皇家學會派來的貴客,為泊松先生頒發科普利獎章的就是他。雖然他看起來是個很和善的人,但是我得先去問問他的意見。”
科里奧利爽快的應道:“這是理所應當的。如果他答應了,你記得來通知我一聲。我這周工作日的白天在理工大學都排了課,所以應該會在晚上的時候去拜訪他。”
雖然納維平時是一個十分冷靜的學者,但奈何他今天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公式攪得心浮氣躁,他只是開口道:“抱歉,古斯塔夫,我今天可能沒辦法和你探討你那個旋轉坐標系中的力的問題了。我得去辦公室找一趟安培,問問他最近有沒有帶人去過圖書室。”
科里奧利聞,禮貌的摘下帽子道別:“那么,祝您一路順風,納維先生。咱們下午校園里見了,請不要忘了,您下午在路橋學校還要上兩節應用力學。”
“嗯,古斯塔夫,下午見。”
科里奧利與劉維爾目送著納維火急火燎的快步離開,劉維爾啞然失笑道:“自從我認識納維先生之后,還是第一次見他這么失態。”
科里奧利則笑著說道:“是嗎?那說明你進入科學院的時間還不長,他在柯西先生與泊松先生的面前經常這樣。雖然納維先生同樣是一位天才,但那兩位卻是天才中的天才,天才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劉維爾聞幽幽的嘆了口氣道:“這我當然明白,只有那些最天才的天才才能獲得科普利獎章。唉……我光是鉆研數學這一個領域就用盡全力了,但柯西先生與泊松先生呢?他們簡直就像是一本行走在大地上的百科全書,隨便翻開一頁都足夠一般人研究上好幾年。”
科里奧利笑著回道:“是嗎?劉維爾,你還是太高估一般人了,柯西與泊松的一頁對一般人來說可不是好幾年的事情。研究好幾年指的是對你這樣的天才而的。”
劉維爾自嘲似的拿起了那份亞瑟的論文道:“是啊,對我來說,可能是好幾年,但是對于黑斯廷斯爵士來說,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這簡直太瘋狂了,一個人不僅精通數學和電磁學,而且還是倫敦的神探,鋼琴大師,決斗高手,能做外交官,而且還很會演講。剛剛您沒看到,黑斯廷斯爵士只用了幾句話,便把報告廳里的所有人都逗得捧腹大笑。雖然泊松先生可能在科學研究方面要勝過黑斯廷斯爵士一籌,但是在涉及領域的范圍上,他還是遜色了一些。科里奧利先生,不列顛歷史上曾經有過這樣博學多才到令人發指的出眾人物嗎?”
科里奧利聞,沉吟了一下,隨后笑著點頭道:“當然是有的。”
劉維爾詫異道:“還真有?您指的是誰?”
科里奧利開懷大笑道:“你難道忘了嗎?同樣是爵士,同樣是個不列顛人,而且除了科學以外,他還很懂神學和經濟學,并且是政府當中的一位大員。”
劉維爾聞,無奈的笑道:“艾薩克?牛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