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那時候日夜為他煎熬心力,后來在他上戰場后不久,在宮中暴斃了。
他遠在千里之外,明知她年紀輕輕,并無疾病,不會無端暴斃,卻鞭長莫及,無法趕回來,為她做主。
也只有記憶里這點回憶,讓他暖和自己。
錦心模糊著意識,緩緩睜眼,看不清身前的人,穿著暗沉顏色的衣裳,屋內有燭光,但她仍舊看不清人。
還以為是做夢。
“娘是你嗎?”她胡亂摸索,碰到一個寬大的手掌,掌內滿是手繭,咯得她的手不舒服。
“再堅持會兒,很快就請大夫來了。”皇上安慰道。
錦心眼皮又再次合上,她身上燥熱無比,背脊感覺黏糊糊的,她很是難受。
“娘咱們走吧,我不想在這。”錦心嚶嚀著。
她夢到自己和母親被帶回了那個豪華的侯府,但卻被人安置在后院的角落里,那個主母兇狠的罵她和小弟是賤種,不許他們出現在前院,不許喊父親,只能喊老爺。
母親抱著他們哭,連連服軟。
錦心被護在懷里,但這遮不住自己的恨,母親的臂彎里,她的眼神陰沉著盯著江夫人,她很不甘心,父親明明說了帶他們回來過好日子。
為什么是這樣的。
江夫人走了,那些婆子卻來了,指使著母親做更多的事,烈日之下,她和弟弟因為莫須有的錯誤,被罰跪在院子里,母親去求情,卻被打回來。
太陽好大,她抬頭看天,烈日當頭,曬得她頭疼,也熱得慌,母親要去求父親,遲遲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