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今后不管是遇到什么事,是狂風暴雨也好,是陰謀算計也罷,那都先要匯聚到曹昂這邊,至于他,是不會直接沾染的。
    統兵打仗這般久,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掌握一定主動!!
    這等于今后在對外方面,他可以處在一個超然位置,以更從容的狀態,去做一些他認為對的事情。
    關鍵是在這過程中,還沒有任何煩惱在。
    煩惱都集中在曹昂這邊了。
    這還不算完呢,在這樣的態勢之下,他不止能將目光匯聚在對外,還能凝聚在內部,這期間誰有任何表現,他都是能第一時間看到的。
    忠誠從不是靠嘴喊的,而是靠實際行動做的。
    因為營造的這個局下,只要不站在曹昂這邊,就等同于對曹氏有保留,而一旦有了這個,代表著什么,曹操比誰都要清楚!!
    這是此前從未有過的一種感受。
    這也是曹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有人頂在他前面,真正能將他的意志貫徹落實下來,到底是什么感受。
    ‘這或許就是皇權的滋味吧?’
    亦是聯想了很多,使得在那個時候的曹操內心深處,首次生出了這種念頭,而這個念頭并沒有被曹操給遏制住,而是任由其擴散開來。
    “子修做的這些,雖沒有跟為夫商榷,但為夫卻覺得子修做的沒有錯。”思緒萬千的曹操,在丁氏的注視下,過了許久,才笑著開口道。
    “夫人適才所講的那些,為夫此前也都想到了,甚至要想的比夫人更多,但有些事不是想到了,就可以真正改變的。”
    “可是吉利,這太冒險了啊!!”
    丁氏聽后,立時開口:“這樣一來曹氏就徹底沒有退路了,如果說廟堂與地方,交替不絕的發生一些事,致使諸州各郡國治下,有些地方出現亂子,那……”
    “夫人的擔憂,某知道。”
    曹操出打斷了丁氏,可那笑意卻收斂了,取而代之的卻是倨傲,“如果某畏懼這些的話,當初就不會在董賊亂雒時做行刺之舉,更不會再無人敢起兵反抗時,首倡義兵以號召天下英雄討伐董卓!!”
    “更別提在討董結束后,天下秩序徹底大亂,某以進屯河內郡等勢,其后更是輾轉多地,終以兗州為根基應對亂世……”
    曹操講這些時,丁氏露出復雜之色。
    過去的種種,不斷在丁氏腦海里浮現。
    這期間,曹操經歷過多少次兇險,丁氏比誰都要清楚。
    哪怕有很多,曹操沒有對她講過,但這些她都是知曉的,特別是兗州之亂那次,幾近把曹操徹底擊垮,甚至使曹操生出徹底投效袁紹的念頭,盡管曹操沒有對外講過,但作為夫妻,丁氏如何能看不出來啊。
    “常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曹操看出丁氏有所想,但他卻裝作不知,語氣鏗鏘有力道:“自某解決了袁紹,子修除掉了孫伯符,這天下格局就徹底變了。”
    “過去的征伐,或許在今后,還會有延續,畢竟尚有一批不臣割據一方。”
    “但真正的征伐,已然不在這些地方了,而是匯聚到中樞和地方了,這對于某而,是一個新的戰場啊。”
    “夫人可明白這些?”講到這里時,曹操忍不住輕嘆一聲,自北伐得勝南歸后,曹操就察覺到一個朦朧的勢在。
    盡管在那個時候,在其心中是朦朦朧朧的。
    但隨著曹昂征伐江東,就漸漸在曹操心中明朗了。
    特別是曹昂凱旋歸許,朝野間發生的很多事,使得曹操心中有了答案,也是這樣,讓曹操對過去的亂世,有了新的認識。
    導致亂世降臨的,真就是因為黃巾之亂?災情不斷?董卓亂雒?諸侯并起?
    過去,因為這樣或那樣的緣由,使得曹操不能徹底沉下心來,去認真的思量這些。
    但現在不一樣了。
    哪怕在曹氏所控之地周邊,可能會因為一些群體或勢力,導致秩序出現動蕩,繼而要出兵征討,可這不需要他親自統兵了。
    這就會讓曹操想的更多了。
    到底是什么導致的亂世?
    當一條條脈絡或線索,最終朝著一個方向匯聚,這讓曹操的心變得冷了起來,有些事遲早是要面對的。
    “夫君不打算插手?”
    丁氏沉吟了剎那,這才抬眸對曹操道。
    “子修都沒打算叫某插手,那某又何必上趕著呢?”
    曹操微微一笑道:“而且某也看出了,在之后,或許一月,或許更短些,子修必會鼓搗個更大的。”
    “對此,某是一點都不懷疑的。”
    “而借著鼓搗的這個,子修將徹底引爆先前所推種種,說實話,某現在反倒有些期待,子修到底要怎樣做了。”
    “夫君就不擔心嗎?”
    丁氏娥眉微蹙道。
    “擔心什么?”
    曹操反問道。
    “自是因為子修做的種種,導致許都甚至別地出現難以控制的亂象。”丁氏說道:“畢竟襄陽可不比許都,子修在襄陽怎樣做,那影響僅限于子修所節制諸州,但現在卻不一樣了,萬一真發生這樣的事,讓……”
    “那就再打一遍!!”
    曹操冷哼一聲:“某既然能將這些地方征服,徹底納歸到麾下去,那不介意有些地方脫離掌控,再度出現割據的現狀。”
    “不過真到那一步,某就不離開許都了,就叫子修領著精銳去征伐,我曹孟德的嫡長子,是不會畏懼這些麻煩的!!”
    丁氏沉默了。
    話都講到這份上了,自家夫君是什么態度,丁氏徹底看清楚了,但也是在這一刻,她的內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定。
    只要他們父子倆沒有隔閡,至于別的,那根本就不算什么。
    剛才她講這么多,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要不是為了這個,她又何須那樣?
    講句不好聽的,即便有朝一日,真出現危機四伏的局面,丁氏也無比堅信一點,父子齊心下,任何風浪都不足為懼。
    而在此等態勢下,二人相視一眼,無不露出無聲的笑,而這意味著什么,只有夫妻倆心中清楚,一切盡在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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