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佐宸敏銳的察覺到,這些人的身上,都帶著一股武人的氣質,這和他阿翁很像,他雖年紀不大,但也知道,在這幽州城中,他惹不起的人多了去了。
于是,在順坡下驢,說道:“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走之前,把撞壞的東西賠了。”
店家在底下連連搖頭道:“那幌子值不了幾個錢,不用了。”
劉佐宸哼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貫錢,直接扔在桌上,隨后頭也不回的離去。
剛才的風波,不過是飯前的一段小插曲罷了,不過,看來要聚集大將,三令五申,讓這些人做好家族的教育,子孫教育的不好,父輩打下再大的富貴,也是傳不下去的。
而在其后,陳從進讓李豐給劉世全帶個話:“子孫者,乃家族之根根不固,雖廣廈千間,終若流沙筑塔,轉瞬傾頹。”
當劉世全聽完李豐的話后,心中大驚,急忙拉住李豐,詢問是不是自已家中幾個哪個不成器的,干了什么壞事。
李豐則淡淡的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不過,劉軍使回府上問問便知。”
好不容易挨到下值,劉世全片刻不敢耽誤,急匆匆的回返家中。
隨后把所有人問了一圈,大家都搖頭說沒什么事,但劉世全又豈是好糊弄的,這事又不是什么難查的事,很快,孫子劉佐宸在街上鬧事一事,就漏出來。
這事,說大也不大,但問題是這小子直接是撞在大王的眼皮底下,又讓大王認為自已家教不嚴,這就很不妙了。
于是,在當天夜里,在過年的前一天晚上,劉宅府中,傳來了鬼哭狼嚎的聲音,今年這個年,想來這位公子哥,應該是不太好過。
陳從進聚起的軍政勢力,此時仍然是一個新興的集團,軍中大將的年紀,普遍不大,這也讓他們的子孫年紀也不會很大。
根深蒂固的勛貴階層尚未形成,不過,這種趨勢卻是已經開始呈現,也就是雛形開始了。
像李旋化,王猛,楊匡,向元振,郭崇景這些人,如今個個都可以算是將門了,府上養著文士,幕僚,親兵家將,特別是家將,并不是尋常的衛護勇士。
更多的以軍官的標準進行培養的,有的懂斥候聽望,觀察敵軍人數,有的懂后勤運輸,有的懂排列陣型等等,而唯一的缺陷,便是崛起過快,沒有真正將門的底蘊罷了。
………………
而就在幽州一片祥和之際,遠在關中的李克用,已經攻入了興元府。
山南西道節度使田守亮,率軍在褒城與李克用大戰,兵敗而退守漢中南鄭,田守亮急遞成都,請田令孜發兵救援。
田令孜玩弄權術是把好手,但是在戰陣上是屬于門外漢,他兄弟陳敬瑄也是沒什么水平的貨色。
成都小朝廷上下商議許久,遲疑不定,贊成出兵的占據多數,但是如今田令孜所能掌控的軍隊數量太少。
而且,就連田令孜都感覺到,川蜀之地的兵員并不如李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