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聒噪的士兵當即大罵不止,有人怒吼道:“進也是死,退也是死,干脆殺了這些騎兵,咱們去山里面當流寇也比這白白送死強!”
鬧成這個樣子,攻城肯定是持續不下去了,而李罕之對這種局面,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當即一揮手,下令步軍上前。
李罕之占據河陽,而河陽的前任節度使是孫儒,孫儒丟棄河陽的時候,還丟下了兩千多蔡州兵。
這李罕之見蔡州兵勇悍,于是當即收歸已用。
這些蔡兵確實勇悍,上陣砍這些臨陣鼓噪的亂兵,那可以說是大材小用,在砍瓜切菜般的頓亂殺后,這首批攻城的潞州兵,當即就老實了。
而這群亂兵老實了,李罕之覺得,之前殺的還是少了,未能震懾軍心,于是下令,將這些亂兵的兵器,全部卸下,綁縛于陣前,就地全部斬殺。
這仗打的,死在攻城路上的潞州兵,還沒李罕之自已人殺的多,那人頭滾滾的景象,嚇的所有潞州兵臉都白了。
殺完亂兵后,郭繆一揮手,下令第二波繼續進攻。
苦戰一日,任澤恩所部,傷亡六百余人,而潞州兵損失更為慘重,粗略清點,對面至少死了一千八九百多人,里頭估計怎么也有七八百人是死在李罕之自已人手上。
是夜,從上游下來二十余條船,提前轉運傷兵,沿河布寨的好處就在這里,可以利用水運,轉運人員和物資。
要不是向元振打著誘敵深入的戰略,僅僅靠這些寨子,都能拖住李罕之,當然了,再能拖,也拖不了太久。
畢竟寨子小,要是李罕之大造器械,強破寨子,那沿河的情況下,就是想跑都跑不掉,那是會被全趕下河喂魚。
這一守,便是兩天時間。
在第二天,潞州兵無人再敢鬧事,李罕之說的很直白,寨子這么小,強攻下來不難,攻下來還能活命,自已還會給賞賜。
可要是后退,命肯定是沒了,他們的家眷也得跟著受罪,至于是怎么個受罪法,李罕之讓潞州兵自已去猜。
因此,在第二天的攻勢中,任澤恩守的很吃力,他帶著親兵,就跟救火隊員一樣,到處救火。
以至于戰事結束后,任澤恩的甲胄上,到處都是破損,其上還凝固著黑紫色的血痂,便是連手都止不住地顫抖。
清點人數后,原本一千四百人的守軍,此時只剩下不到五百余名殘兵,而每個人的眼中都布滿血絲,連呼吸都帶著疲憊的嘶啞。
當第二天夜幕降臨時,向元振派出四十余條船,趁夜將任澤恩所部的全部撤走。
其實,李罕之所部也隱隱發覺敵寨中有什么動靜,不過,由于是入夜,李罕之也不敢輕舉妄動,高壓統治下,他也怕爆發營嘯的風險。
當第二天天晴之后,李罕之才發覺,寨中守軍已經全部撤離,只留下了一座空寨。
李罕之見狀,呵呵一笑道:“妄想以此來挫傷我軍銳氣,實屬無知!”隨后,其下令,將整座寨子全扒了。
在李罕之看來,第一寨肯定是精銳,越往后,肯定是越拉胯,這仗只會像滾雪球一樣,剛開始難一點,越往后,就越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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