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嶺關爭奪戰即將開啟之時,陳從進所率主力大軍,剛剛越過媯州,進抵蔚州。
振武軍王卞,大同軍白義誠的兩支仆從軍已經抵達了朔州,陳從進將在雁門一帶,匯合兩軍后,再南下河東。
當然,這是陳從進認為他們是仆從軍,王卞和白義誠可不是這么認為的,他們頂天了自認自已和陳從進是屬于盟友級別的。
而契丹和奚部的征召,現在還沒結束,阿護孤派人傳信,將帶著六千余奚騎南下助陣,契丹的耶律撒剌表示自已能出動一萬騎契丹勇士。
至于抵達的時間,那都要到五月份左右了,主要是渤海國太遠了些,而且陳從進對渤海步軍的戰斗力很是懷疑,所以,此戰,陳從進并未抽調渤海步軍。
現在手底下,是一堆仆從軍,這些仆從軍的戰力參差不齊,不過,再怎么說,這些也是兵,比起草人來說,那還是強太多了。
陳從進估摸著,按照正常行軍速度,大軍會在四月十五左右,進抵石嶺關。
至于說為何不提前出兵,在丁全禮一獻關,大軍就直接沖到晉陽城下,這么干,看起來有直接突襲晉陽城的機會。
但實際上,這是根本不現實的一個策略,數萬大軍,還有征發的無數民夫,丁壯轉運輜重。
這么大的動靜,再加上行軍路線,從幽州到媯州,再從媯州進蔚州,雁門,抵達忻州,河東軍難道會一點眼線都沒有。
也就是說只要一出動大軍,最遲十來天左右,鄭從讜就會知道戰事開始了,那么石嶺關的防御關的防御,就會被增強,屆時丁全禮恐怕就不會像現在一樣,輕易獻關。
至于石嶺關的守備,陳從進覺得,應該是問題不大,安守圭擅守,自已早已下了軍令,命安守圭為石嶺關鎮守使,統籌石嶺關防務。
雁門軍四千人,清夷軍六千人,還有靜塞軍一萬人,兩萬余人,守一處關隘難道還守不了半個月時間。
只是話雖如此,但前方的軍報靜塞軍要在四月初六才會抵達石嶺,忽然間,陳從進都有一種感覺,自已是不是搞出了一個添油戰術出來。
而就在陳從進心思發散之際,一直以來充當吉祥物的盧龍監軍田文燦坐不住了。
陳從進沒讓他隨軍,也壓根不見田文燦,本以為田文燦會像上回攻打義昌時一樣,待在監軍院中,吃吃喝喝,聽戲度日。
但令陳從進沒料到的是,在大軍出動數日后,田文燦自已帶著護軍,追著大軍而來。
一見面,田文燦便苦口婆心的勸道:“郡王,此番無故侵攻河東,朝廷必然震怒,輕則罷官免爵,重則諸鎮圍攻,以我之見,不如罷兵回師。”
“罷兵?十余萬大軍,上百萬石糧米,不可計數的民夫,丁壯,諸蕃部的輕騎都調動了,這時候罷兵,如何能行。”陳從進直截了當的拒絕。
田文燦滿頭是汗,又不敢大聲爭吵,只能低聲勸道:“郡王,晉陽是北都,朝廷絕不會容忍河東被郡王所據,屆時,朝廷震怒,調諸鎮圍攻,戰事連綿,這……郡王可做好與天下為敵的準備了嗎?”
這種危聳聽的話,陳大帥不信,口中道:“中原秦宗權稱帝,各鎮自行其是,朝廷能調幾個鎮?昭義?河陽?還是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