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元振聽聞張公素的話,心中十分激動,他的父親雖是張仲武的親衛,但是張家節鎮幽州的時代早已過去,否則,他也不會只是牙軍中普普通通的一員。
昔日雄平都新立,向元振主動請纓,便是打著更進一步的念想,雖然雄平都不算牙軍的系統之內,但向元振認為,都將張簡會必然是下一任節帥,屆時,雄平都或許也會重新納入牙軍之內。
況且,他當上隊頭,僅論待遇而,比起在牙軍之中,還要豐厚了些許。
只是,張公素的承諾,向元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兌現,因此,他雖然心中喜悅,卻也不敢隨意泄露。
九月初八,天氣已經頗為寒冷,而這一夜,幽州城中,平州刺史張公素的府邸內,來了一個客人,此人一副尋常行商的裝扮。
“張將軍,這是我家主人的信件。”
張公素拆開信件,閱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撫著長須,笑著說道:“煩請回報朱將軍,大事定時,某定有厚報!”
待送信之人離去后,張公素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這時,一旁的幕僚陳志誠,滿臉笑意的向張公素賀喜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朱有容向主公投誠,大事已定。”
張公素卻是搖搖頭,說道:“不可大意,節帥控遏幽州二十余年,威望甚重,某只是擔憂,留后年紀尚淺,資歷不足。
幽州邊疆重鎮,北有奚蠻,契丹,南面成德與魏博,與我幽州又素來有成見,義武軍更是長安監視三鎮的橋頭堡,值此危急時刻,某又豈能坐視。”
陳志誠也不點破自家主公的心思,反而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朱有容是節帥心腹,而連他竟然都不看好張簡會,由此,可見人心,只待節帥壽終之時,便是主公成大事之時。”
雖然陳志誠直呼張簡會其名,但張公素對此視若無睹,不過,相比陳志誠的樂觀,張公素的心中還有隱憂。
而這隱憂,便是薊州刺史張允皋,他的手中還有一支靜塞軍,而且,張允伸顯然也有些懷疑自已死后,張簡會能否控制幽州,因此在牙軍之外,又設立了一支雄平都。
而張公素又遠在平州,若是大張旗鼓的叛亂,不提自已以張仲武之弟的身份,能否對抗張允伸治幽州二十余年的威望,便是純以軍力而,自已也是落于下風的。
不過,張公素認為,打仗這門手藝活,張允皋根本就是個學徒,若不是靠著張允伸,他張允皋能不能控制靜塞軍都是問題,至于雄平都那支新軍,雖說訓練了這么久,但是未嘗實戰,其真實的戰力,恐怕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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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州刺史抵達幽州后,張允伸強撐病體,召見各州刺史,以及牙軍各將,在堂上,張允伸環視眾人,開口說道:“吾治幽州二十二載,殫精竭慮,未嘗敢有懈怠,幸賴諸君之力,幽州之地,太平無事,農桑興而倉廩實,閭閻安堵,雞犬相聞,此皆吾與諸君共圖之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