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林荒結束了一夜的調息,感受著氣海內充盈澎湃、圓融如意的雷霆罡氣,眼神堅定。他徑直來到楚河那破敗的小院。
楚河依舊癱在躺椅上,抱著酒壇,似醉非醉。
“導師。”林荒開口。
“嗯?”楚河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傷好了?不好好鞏固,跑來擾人清夢。”
“學生想進入雷霆閣。”林荒直接說明來意。
楚河動作一頓,放下酒壇,坐直了些身子,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清明:“雷霆閣?你現在去,早了點。最好等到氣海境圓滿再去。神藏境與氣海境最大的差別,在于精神力的初步覺醒與運用。雷霆閣內的‘赤霄雷氣’對刺激精神之海,孕育精神天賦有奇效。你現在去,效果恐難達最佳。”
“學生已至氣海圓滿。”林荒平靜道。
“什么?”楚河真正有些驚訝了,上下打量著林荒,“你小子…吃仙丹了?入學才多久?歷來新生,天賦異稟者也得半年打磨才可能觸及圓滿,你這才幾個月?而且…你才十六歲…”
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種復雜的表情,有驚嘆,也有一絲難以喻的感慨:“背景嚇人,天賦更是…妖孽啊。罷了,跟我來吧。”
楚河起身,帶著林荒穿過學院深處,來到一片幽靜的古建筑群。最終停在一座看似普通、充滿歲月痕跡的二層小樓前。樓前小院里,一位銀發老者正躺在一張藤椅上,閉目養神,呼吸悠長,仿佛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楚河收起平日的散漫,恭敬地行禮:“燁老。”
林荒也跟隨行禮,他能感覺到,這位看似普通的老人,體內蘊含著如淵似海的力量,絕不在楚河之下。
藤椅上的燁老緩緩睜開眼,看到楚河,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是小楚啊?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了?要進秘境?”
“帶學生來,兌現入學時的獎勵。”楚河示意林荒。
林荒連忙取出當初簽訂首席合同時獲得的那枚紫色雷紋令牌。
燁老接過令牌,指尖在其上輕輕一點,令牌微光閃爍,確認無誤。他點了點頭,將令牌收起,慢悠悠地站起身:“隨我來吧。”
他帶著兩人走進小樓,來到后院一間看似普通的密室。密室內別無他物,只有一面光滑如鏡的黑色石壁。
燁老站定,雙手開始結出復雜玄奧的法印,速度不快,卻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隨著他法印的完成,一道灰白色的能量光束自他指尖射出,精準地沒入黑色石壁中心。
嗡——!
石壁輕輕震顫起來,以能量注入點為中心,泛起一圈圈漣漪般的波紋。波紋擴散,中心處開始扭曲、旋轉,最終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的、散發著微弱空間波動的光門。
林荒心中微顫,這雷霆閣竟不在學院,而是在一處空間秘境之內,他不由感嘆學院底蘊之深厚。
燁老收手,氣息平穩,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進去吧。記住,只有三天時間。且每個人,一生僅有一次進入雷霆閣的機會。好好珍惜。”
“謝燁老。”楚河道謝,然后看向林荒,眼神示意。
林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些許激動,對燁老和楚河點了點頭,不再猶豫,一步邁入了那光門之中。
一陣輕微的眩暈感傳來,仿佛穿越了某種界限。下一刻,腳踏實地,他已經身處一個奇異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