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荒卻仿佛背后長眼,在圍攻中閃轉騰挪。《追風步》被他運轉到極致,往往在毫厘之間避開致命的合擊,實在避不開的,便用覆蓋著濃稠罡氣的手臂或腿腳硬格,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他的罡氣質量極高,雖然量上可能不如“獨狼”,但凝練程度和韌性遠超常人,竟能勉強擋住開元境的攻擊。
混戰中,林荒眼中寒光一閃,故意賣了個破綻,后背空門大開。
一名開元境后期的傭兵大喜,一刀狠狠劈向他后心!
就在刀鋒即將臨體的瞬間,林荒身體詭異一扭,刀鋒擦著他的肋下劃過,帶起一溜血花,但并未造成重創。而他卻借助這一扭之力,身體如同旋風般回轉,并指如刀!
“噗嗤!”
風刃指直接洞穿了那名傭兵的咽喉!
傭兵眼睛瞪得滾圓,臉上還殘留著貪婪和喜悅,似乎不敢相信自已就這么死了。
一擊得手,林毫不停留,身形再閃,撲向另一個目標。他如同狼入羊群,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必然見血!
《風刃指》點、劃、削,凌厲無比,配合鬼魅的身法,這些開元境的傭兵根本難以捕捉他的身影,往往只覺得眼前一花,便已中招倒地。
慘叫聲此起彼伏。
“獨狼”看得目眥欲裂,瘋狂追擊,卻被林荒總是利用他那些手下作為掩護,反而搞得束手束腳。
轉眼間,七名開元境傭兵已倒下四人,剩余三人也是膽寒,攻勢變得畏縮起來。
林荒肋下的傷口流血不止,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眼神依舊冰冷專注。他猛地從一名倒斃傭兵身上抽出那柄精鋼長劍,雖然不常用劍,但基本的劈砍刺擊還是會的。
手持長劍,他氣勢陡然一變,不再一味游斗。
“狂風驟雨!”
他低喝一聲,使出了一門學院基礎劍法中的群攻招式。但在其手中,這門基礎劍法卻顯露出驚人的威力!長劍揮動間,道道青色風刃附著其上,劍光如瀑,又快又疾,仿佛真的化作了狂風暴雨,將剩余三名傭兵和沖上來的“獨狼”一同籠罩!
“鐺鐺鐺鐺!”
金鐵交鳴之聲爆響!
三名傭兵手中的武器瞬間被絞飛,身上爆開無數血口,慘叫著倒地。
“獨狼”奮力格擋,毒短刃與長劍瘋狂碰撞,火星四濺。他越打越心驚,對方的力量明明不如他,但劍上傳來的震蕩之力卻古怪至極,層層疊疊,震得他手臂發麻,氣血翻騰。而且那劍招銜接之流暢,變招之迅捷,簡直匪夷所思。
“噗!”
終于,“獨狼”一個格擋不及,被林荒一劍刺穿肩胛,強大的力道帶著他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巖壁上!
林荒得勢不饒人,棄劍不用,身形如電追上,在“獨狼”未能反應之前,覆蓋著濃郁罡氣的右拳狠狠砸在他的小腹丹田處!
“呃啊——!”
“獨狼”發出一聲凄厲絕望的慘叫,感覺丹田處的氣海瞬間被一股蠻橫的力量震得粉碎!多年苦修的罡氣如同泄閘的洪水般瘋狂流失!
林荒冷漠地看著他癱軟下去,如同失去所有支撐的破布口袋。
戰斗結束。
峽谷內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除了被廢掉丹田、奄奄一息的“獨狼”,其余七名傭兵全部斃命。
林荒站在原地,微微喘息。肋下的傷口還在流血,體內罡氣也消耗了大半,但他站得筆直。
他快速處理了一下自已的傷口,止住血。然后,他走到“獨狼”身邊,俯下身,在其極度恐懼的目光中,冷靜地搜出了一些能證明其身份和周家勾結的信物和交易憑證,甚至還有一張周家管事畫押的條子。
做完這一切,他不再看滿地狼藉,轉身快步離開了黑風峽,身影迅速消失在荒林深處,仿佛從未出現過。
只有峽谷中的尸體和濃重的血腥味,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當城主府的執法隊接到“匿名”舉報趕到時,只看到這幅場景和留下的“證據”。一切線索都清晰地指向了周家和血狼傭兵團的骯臟交易,以及一場黑吃黑或是仇殺的火拼。
此事在東津城底層掀起了一些波瀾,周家聲譽大跌,更是被城主府狠狠敲打了一番,徹底偃旗息鼓。而“血狼傭兵團”則徹底除名。
沒有人會想到,這一切的主導者,只是一個剛剛升入高三、年僅十五歲的學生。
林荒回到學院時,已是傍晚。他換下了破損染血的衣服,仔細處理了所有痕跡,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歷練。
歐陽明看著他平靜地走進門,目光在他換過的衣服和似乎不經意間調整過的呼吸上停頓了一瞬,最終什么也沒問,只是道:“飯在鍋里熱著。”
“嗯。”林荒應了一聲。
危機暫時解除。接下來的日子,他將全部精力投入到了修煉和文化課學習中,為即將到來的聯邦高考做準備。
平靜的表面下,高三下學期的暗流,才剛剛開始涌動。他知道,周家的麻煩或許暫時結束了,但這個世界,從不缺少新的挑戰。而他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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