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說笑了，于某哪兒有什么值得稱贊的。”于永寧笑著打哈哈，原本有些飄散的思緒也緊繃起來。

終于進入了主題，松了口氣后就是緊張。

馬銳澤未說話，只是吃東西的動作放慢了些許。

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江停，又打量了下于永寧，如今的他只想快點離開——今天這是鴻門宴啊！

“于大人謙虛了，學生雖忙于府學的事卻也聽聞了大人的豐功偉績，秉公執法不以權謀私包庇手下，實在是值得稱贊！”

“若是大周人人都如此，只怕連御史臺都要來向于大人學習。\"

江停指尖摩挲著青瓷盞的紋路，漫不經心地繼續開口：“你說對吧，馬大人？”

馬銳澤：“……”吃飯中，誤cue！

心中如何想是一回事，面上他還是給了江停的面子，“哈哈哈，還是江公子的見解犀利！”

于永寧笑了兩聲，低頭抿了口茶，杯中茶水映出他發青的面色，見到如此畫面，他又連忙收斂神情，恢復最開始的鎮定。

\"比如前日收押的唐通判……于大人當真是好手段啊！\"

于永寧心中升起惱怒的情緒，一抹陰狠之色一閃而過。

“嘭”一聲沉悶的腳步聲響起，除了江停，所有人的目光又被聲音的主人吸引。

胡三今日沒背江停送的大刀，可龐大的身體依舊給人一種駭人的威勢。

胡三情感遲鈍腦子也不好用，但好歹是跟著兩個哥哥漂泊江湖的主，對于他人的殺意還是能夠敏銳捕捉到的。

江停笑而不語，只自顧自的抿茶。

馬銳澤看了下周圍的氣氛，干巴巴地出來打圓場：“這位就是受過天子稱贊的胡壯士吧？”

這問話純屬沒話找話，胡三他又不是不認識。

“是啊，他就一身力氣好用，沒什么腦子，兩人大人莫怪……”輕飄飄的一句話，沒有絲毫歉意。

但無論是馬銳澤還是于永寧都不敢說什么。

“說起來馬大人的父親似乎曾任職錦衣衛吧？”

馬銳澤心咯噔了一下，摸不準江停想做什么，還是含糊應了一聲：“家父也就運氣好，并沒多大的本事。”

“兩位大人都是相當謙虛之人呢，學生真是受教了。”

一股寒意爬上背脊，馬銳澤放下茶杯，靜靜看了江停一會兒，有心想跑又找不到理由。

“江公子說笑了……”

江停笑了下，暫時放過了他，又一次把話題引到了于永寧身上。

“不知于大人那人牙子的案子如今怎樣了？”

于永寧不想說無可奉告，可最后卻只能硬著頭皮敷衍：“那唐陽華倒是招供了些，還在審訊。”

隱約間他捕捉到了江停的想法，呼吸都為之一滯，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馬銳澤。

看來今天這是這兩人一同為他設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