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群身著漂亮服飾的白凈青年騎馬進入里坊,幾乎是瞬間就引起了普通百姓的注意。
好奇歸好奇,他們卻只敢遠遠地瞧上兩眼。
“他們去的那個方向是先生們授課的地方吧?”
目送那些人遠去,有人有些擔憂的呢喃一句。
旁邊的人聽了,都是臉色一變,“那我們快去跟先生們說一聲,免得他們得罪了這些二世祖!”
幾個人說著,手上的活也不干了,連忙繞著小路一路狂奔。
“權貴?”
當聽到這個詞,諾棋第一反應就是不解。
這安東城還有人敢動他們?不怕得罪她家公子,從而惹火上身嘛?
“老伯你別擔心,想來不是什么大事。”她安撫住擔憂地來通風報信的百姓,這才再次站上講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權貴又如何?他們身后之人可是權貴見了都得低頭的人物啊。
——
而此刻,所謂權貴的領頭人,勒馬停了步,翻身下馬,又將馬拴在路邊,才帶著身后一群人熟門熟路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先生,這坊間有什么特殊的嗎?為什么要專門跑一趟?”
領頭人頓了下步子,扭頭看了一眼呆頭呆腦的學生。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會不就不知道了?”
來人不是江停又是何人?
這段時間因為黃文信的緣故,江停不得已忙了起來,以至于她已經許久沒來這里了。
但這條路,她依舊熟悉,不忙那段時間,吃過飯,她會帶著諾棋等手下慢悠悠來到這里。
在月光之下,她一筆一劃教著那些泥娃娃寫字學習。
孩子是一個國家的未來,在她眼中,這些孩子與周元熙沒有任何差別,她努力改變周元熙的觀念,也努力想改變這些孩子的觀念。
即使只教出了一個理解她思想的學生,即使這個孩子不是周元熙,江停也覺得很滿足。
與習志遠等人相比,在她心中,這些在權貴眼中低賤無比的人才是她心中最認可的學生。
可昨夜,觸動的何止是習志遠呢?
當她看到習志遠眼中那一抹光時,她何嘗不是被觸動了?
在習志遠震撼沉迷在土地之時。
她在旁邊無的感嘆——有些人天生似乎天生就生了與眾不同的心,即使錦衣華服,即使身處淤泥,可只需要一個很小的契機,他就會觸動,他就會改變。
感嘆過后就是反思,她總是習慣性的將成年人規劃到思想頑固不好糾正的范疇,可習志遠算是提醒了她,總會有例外的。
而也許就是這一個例外,在遙遠的未來就會救下許許多多的人。
再次踏入教學的院子,江停愣了半晌才回神。
原本的學生也就二十來人,可如今粗略數過去,竟然有六十來個。
“少爺!”
一聲嘹亮的聲音響起,嚇了江停一跳,回過神,目光一轉就看到了朝著她跑來的胡三。
她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等他徹底靠近了,她才抬手拍了拍胡三的胳膊。
“我還以為你丟路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