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關了禁足,但周元熙知道,這是周景昭為他好,免得到時候非議過多。
周景昭的態度他很清楚,這事他早就準備好兜底了,就等著江停回來,罵一頓,然后重重拿起輕輕放下,把事糊弄過去。
周元熙有些緊張起來。
“父皇,江停已經知道錯了,罰她抄抄書,回家禁足好了,邊關苦寒且危險,實在是不適合……”
周景昭卻沒有理會周元熙的求情。
“你確定?”
他問的是江停。
江停肯定的點了下頭,又補充一句:“陛下,學生確實錯了。”
她不會為自已開罪,錯就是錯。
“好,朕就成全你,既如此,你就去幽州吧,朕給你七天準備時間。”
“父皇……”
“好了,此事朕已有了決策,”周景昭揉了揉眉心,“江停你先回去陪陪你師父吧,誰家弟子一年到頭不落家的?”
江停笑著說了一聲是,接著就是告辭離開。
“父皇,江停她是為了黎民百姓,她不是在胡作非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
周元熙看著江停離開的背影,有些著急地幫她解釋。
周景昭嘆口氣,招招手讓周元熙過來。
“好了,朕如何不知道呢?只是她有自已的想法,更何況,朕金口已開,哪有反悔的道理?”
周元熙依舊不甘心。
“反正還未傳出去,這里不過只有幾個太監而已……”
“你如此維護她,也難怪她如此維護你了。”
周景昭笑著說了一句,并未因周元熙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而生氣。
周元熙不理解他怎么突然說這么一句話,只疑惑地看著他。
“朕本想把這事揭過去,就當你們是小孩子胡鬧,可若是如此定了性,難免別人會覺得你依舊是孩子心性,難當大任,如今的你正在嘗試接觸朝廷政務,這可如何是好?”
“說了就說了,難不成他們還能讓我不當太子?”周元熙冷哼一聲。
“我有沒有能耐當太子,不用如此證明,我會自已證明!”
周景昭欣慰地看著他。
“這只是其一罷了,她是為了防止有些人借題發揮。”
周元熙一愣。
“有一就有二,如今你們私自調兵,那日后別人是否也有了私自調兵的由頭?”
“我們是為了救南陽城的百姓!”
周元熙急切地解釋著,說著還掏出了懷中的卷軸。
“父皇你都不知道南陽城的百姓被禍害得有多慘。”
周景昭好奇地看了眼那卷軸,不過他也不急著打開看,只是繼續解釋。
“你們有緣由,他們就不能找緣由嗎?”
“更何況有了如今這案例,其他的人會不會想著——只要討好你,就可隨意調兵?到時候我又該如何處置他們呢?”
“他們也配!”周元熙氣得臉都紅了,“江停是江停,江停為國為民,他們算什么?一群不中用的東西!”
周景昭無奈地搖搖頭。
“行了,你別氣了,總之,江停如此做,也是為了防止有人鉆空子罷了”
周元熙雖然明白了這里面的道理,但他還是忍不住難過。
“可這樣不是在她身上落下了污點?”
“誰都會犯錯,這不足為奇,這次完整結案了,也免得日后有人拿這事做文章。”
周景昭說了一句,便不再安慰他,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起了手中的卷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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