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心重?那章勇如此作為,有何不能殺的?”有人冷哼一聲,“我認為這名學子說的沒錯,這種人愚蠢至極,手握大權卻視人命如草芥,早就失去了我們讀書人的氣節,也失去了一個臣子的本分!”
“這種人為何不能殺?難不成李大人你也是這種人?怕遇到這等忠勇之人,自已老命不保?”
“你胡說!”
被指著罵了一頓的李大人頓時急了,把他與那等人相比,不是壞了他的名節嘛!罵得太臟了!
“我哪兒胡說了,”剛剛諷刺李大人的張大人分毫不讓,“此學子愿意為民請命,愿為君而亡,只為還我大周一片清明,此番氣節,實屬難得,如果只因她的文采差了半籌,她若不為榜首,不是寒了她的心?”
氣節這東西,雖然虛無縹緲,卻是無數人追求的東西,也是無數人稱贊的東西。
“我又沒說這篇文章不好,于君子而,做出如此無禮之舉,實在是不該,難不成我們該鼓勵她這種行為?”
“君子為何不能如此?此名學子也在文中說了,君子怒而為君,君子怒而為民。為君之臣乎?為民之官乎?君子乎?然也,實乃禽獸耳。禽獸者,當誅之!”
這是江停最開頭的闡述,要殺章勇這樣的人,很可能得罪這個階層的利益團體。
所以在最開始她就將章勇與他所在的利益團體分開了,她先是天花亂墜的夸了一番文官集團以及士人階級,然后在闡述章勇所為,將他剝離出來,將他定義為禽獸之流。
這樣一來,就不會讓太多人生出反感了,就算有些許不適,那些人害怕被當作同類也不敢承認。
在兩方人吵鬧時,康樺不耐煩的皺起眉。
“諸位安靜一些,老夫腦袋疼!”
他一開口,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康公是心中已經有了決策?”
康樺看了一圈眾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江停的卷子上。
“就它吧,”他頓了頓,開口稍微解釋了一下,“其他人都太浮于表面了,對比起來只有這份卷子務實一些。”
其他卷子解決方法無外乎使用軍事力量隔離鎮壓封鎖控制,說的很好,但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簡單的。
如何鎮壓?如何封鎖?如何于民眾說明,如何阻止士卒,這都是問題。
就算不提這些細節,只提一個最致命的問題,不少人的答案是勸誡上官,讓他迷途知返。
現實生活中,哪兒有那么容易?勸誡不算什么問題,命都可能丟在那里。
而江停不一樣,她是南直隸事件的親身經歷者,她雖然沒有參與到上層的組織中,但大部分的東西與消息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加上上一世的經驗,她也更加得心應手起來,可以說除了差的那半分文采,她基本上沒什么問題了。
康樺這樣的評價明顯也讓其他人沉默了下來,他們其實是認可康樺說的話的。
如果這些學子真的面臨這個問題,以他們多年眼光來看,不少人都會忙的焦頭爛額,表現良好的可能會勉強應付到朝廷來救援,而江停可能是唯一一個可以將問題解決的比較完美的人。
“你們可有意見?”
康樺又問了一遍。
“沒有……”
一般來說,主考官有了決斷后,同考官都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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