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杭理了理官服,清了清嗓子才開口。
“啟稟陛下,臣前些日子陪著家中夫人游街賞景,意外碰到一老婦人在街邊乞討,太子腳下,竟有如此可憐之人,我與夫人心生憐憫,將其救下,詢問得知,她家中三子,竟都去了邊關,去三子空三子,家中只留她一人,可如今,三子皆因保衛邊疆而死,如今她卻無人供養,實在是令人痛心啊!”
他說著,還十分痛心的抹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郭大人,你莫不是忘了朝廷有恤賞,用得著你來可憐那老婦人,只怕是她自已將錢丟了去吧!”
有人嘲諷的說了一聲,正是沈河。
這話明顯與沈河的形象不符。
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了站著一動不動的太子身上,這明顯就是一出雙簧,至于指使者是誰?不用猜都知道。
郭杭露出驚訝的神色。
“恤賞?本官在吏部多年,對此并不清楚,原來還有恤賞這回事,那老婦人為何說,三子若在,勉強有人予口吃食,子不在,她就只能乞討了,怪哉,怪哉。”
“哦,我知道了!”他猛的一拍手,看向戶部郎中的官員,“難不成這老婦人是妖怪,吃的太多了,戶部發的糧不夠她吃,才會如此?”
戶部的官員在聽到他們一唱一和時起,臉色就不好看起來了,如今郭杭這一說,簡直是將他們拿到火上烤。
“郭杭!陛下面前,休的胡說!朗朗乾坤之下,怎么會有妖怪!”戶部侍郎彭振怒吼一句。
郭杭挑了下眉,對此絲毫不懼,“彭侍郎說沒有妖怪,那為何老婦人如此說,難不成……戶部貪污了將士們的恤賞?”
彭振呼吸頓了下,感受到頭頂的目光,他猛的跪下,不僅是他,連帶著戶部其余官員也跪了下來。
“陛下,不要聽他胡。戶部向來公正廉潔,絕無貪污恤賞之事。此事定有誤會,還請陛下明察。”
彭振辭懇切,額頭已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說完,趙權策這個戶部尚書也終于開口了。
“陛下,國庫近來因戰事頻仍而略顯拮據,加之戶部一時未能及時應對,致使恤賞發放有所延誤,實屬戶部失職。臣等愿領責罰,以示警戒。”
“趙尚書,你剛才所,是說恤賞發放延遲了對嗎?”周元熙冷不伶仃的開了口。
趙權策低頭答道:“回稟太子殿下,是。但請殿下放心,恤賞一定會發放下去的。”
周元熙點點頭,這才是他想要的,雖然暫時動不了手將那些禍害處理干凈,但至少可以讓他們老實一段時間。
他轉身面向周景昭。
“父皇,恤賞之事關乎將士們的家庭生活,必須盡快解決。兒臣愿意親自督辦此事,以確保恤賞能夠按時發放。”
周景昭聞,點了點頭:“太子之有理,恤賞之事,確實不可拖延。你體恤將士,那朕就成全你。”
周景昭倒是答應得痛快。
在他看來,自已兒子能忍著性子琢磨這么大出戲,就代表他心里清楚這事急不得,也不可深挖。
知道他心中有分寸,加之他就這么一個兒子,他樂意去忙活就去忙吧,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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