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說了你們能走了嗎?”
鐘季雅的聲音冷厲,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她的話語如同一道寒冰,瞬間凍結了寢宮內的空氣。
曲晴微微一怔,她沒想到鐘季雅這樣不留情面,她的臉色也冷了下來,看著鐘季雅,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怒氣。
“母后這是什么意思,太子已經知錯了,母后還想如何?如今陛下病重,正是太子服侍左右的時候,難不成母后還想將太子扣留下來?”
鐘季雅冷漠看著她,開口道:“若哀家說是呢?”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若是眼神能殺人,此刻曲晴的眼刀子恐怕能將鐘季雅千刀萬剮了。
正在兩人僵持之時,門外卻有小太監匆忙闖入其間。
小太監跑到鐘季雅身邊,低聲耳語兩句,便緊張的后退一步站在了鐘季雅的身后。
而鐘季雅則深深皺起了眉。
曲晴眼神動了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下一刻,慈寧宮外傳來了總管太監馬崇義沉穩的聲音。
“陛下有旨……慈寧宮上下聽令!”
隨著馬崇義洪亮的聲音在慈寧宮外響起,整個宮殿都被籠罩在一片肅穆之中。
鐘季雅與曲晴之間的緊張氣氛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圣旨所打斷,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馬崇義的宣讀。
馬崇義展開手中的黃綾圣旨,清了清嗓子,用莊嚴的語調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夜夢先皇,先皇及思念母后,朕深感父母之情,難以割舍。今思及先皇之意,特允太后于皇陵外另建寢宮,以伴先皇,聊表朕對先皇之敬仰,亦慰太后之念。此事即刻施行,不得有誤。欽此。”
圣旨宣讀完畢,整個慈寧宮內外陷入了一片寂靜。
鐘季雅的臉上閃過復雜的情緒,有震驚,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深深的恨意。
她知道,皇帝此舉,這就是變相的囚禁,變相的控制她。
這個舉動在她看來,與曾經的周弘化或者說周弘化父親的所作所為有什么不一樣的呢?
她恨,恨這皇權,恨自已的命運無法掌控在自已的手上。
曲晴的臉上則流露出一種釋然,她輕輕松了口氣。
她知道,周景昭終于想通了。
周元熙站在一旁,心中五味雜陳,他雖然不懂到底發生了什么,但還是明白這里面有貓膩。
鐘季雅緩緩收回視線,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元熙和曲晴,然后轉過身,步履頗為狼狽地走回寢宮。
宮女們連忙跟上,攙扶著她,生怕她跌倒。
馬崇義見狀,也向曲晴和周元熙微微頷首,示意他們可以先行離去。
曲晴帶著周元熙,隨著馬崇義的指引,緩緩離開了慈寧宮,留下了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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