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惕守被氣的不輕,但最終他還是憋屈的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深吸一口氣吩咐道:“備馬,本王要親自去‘拜訪拜訪’那位李老!”
手下唯唯諾諾應了是,連滾帶爬的去安排了。
很快,周惕守就來到李老的府邸門前,冷冷掃視一邊巨大的牌匾,若是眼刀子可以化作實質,這牌匾恐怕已經成了渣渣。
深吸一口氣,他面容恢復冷靜,倒是有了幾分風度,不過,他內心其實已經有些亂了,曾經的一帆風順一去不復返,連續不斷的打擊讓他都有些恍惚起來。
那消息若是真的,那就代表著盟友靠不住了,局勢發生了改變。
以前朝廷被盟友牽制,沒工夫對付他,可朝廷若是騰出手了,他要面臨的就是滅頂之災了。
不得不說,此刻的周惕守是有些慌了,但這慌亂的情緒被他下意識的壓制起來,就連自已都騙了過去,簡單來說自已pua自已。
門房通報后,周惕守被引入正廳,他也終于看到了這位“德高望重”的讓他咬牙切齒的李老了。
李老身著一襲深灰色的長衫,雖已滿頭白發,卻梳理得整整齊齊。
他面容清瘦,皺紋如溝壑般縱橫交錯,然而那一雙眼睛卻依舊透著矍鑠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周惕守拱手客氣地說道:“李老,近日本王萬不得已下入住潁昌城,您老可安好?可有什么不適?”
人老成精,李老如何聽不出他話中的暗暗威脅之意,但他的面容卻依舊平靜,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起身回禮道:“多謝王爺掛念,老夫身子還算硬朗,并沒感覺不適,畢竟潁昌城還是原先那個潁昌城。”
周惕守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殺意,這話就是明晃晃的說——你周惕守來了又如何,反正又翻不起大浪,潁昌城可沒被你所掌控。
這讓他如何不氣,但再氣,此刻的周惕守也只能忍著。
兩人又是唇槍舌劍的“寒暄”了片刻,周惕守這才話鋒一轉,看似不經意地說道:“本王聽聞近日城中有諸多傳聞,不知李老可有所耳聞?”
李老知道他終于要進入正題了,慢悠悠喝口茶,微微搖頭,說道:“王爺,老夫久居家中,對外頭的傳聞知之甚少,不知王爺所指何事?”
周惕守也跟著輕抿一口茶,緩緩說道:“聽聞有關于幽州戰事的消息傳來,不知李老這邊可有什么風聲?”
李老故作疑惑地說道:“王爺,老夫年邁,有些糊涂了,不太清楚您說的這事兒。”
周惕守心中暗罵李老裝糊涂,但面上仍帶著微笑說道:“李老,有人說看到您府上的人帶走了那傳消息之人,不知可有此事?”
李老一臉茫然地說道:“竟有此事?老夫著實不知啊,許是下面的人誤傳了。王爺,您也知道,老夫這家里人多事雜,老夫實在是管不過來啊。”
周惕守握緊拳頭,強忍著怒火說道:“李老,此事關系重大,您確定你不知道?”
李老嘆口氣,點點頭:“那好吧,王爺,老夫會讓人去問問的”這么說著,他卻沒有絲毫動作,只是悠悠然的喝著茶。
周惕守已經有些忍不住怒火了,聲音冰冷,“李老要等到什么時候問?不如就現在,本王也正好聽聽究竟是如何。”
李老瞥了他一眼,臉上露出啞然的神色,“哎呀,王爺你還在啊?我還以為你走了呢,你瞧我,真是老了,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