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就如此的直接,”江停遠遠望著戰場,“我還以為會有什么驚心動魄的戰略部署……”
她的身旁鐘歸絡微微一笑,“你說的戰略部署平日里就教得差不多了,到了戰場上,他們知道該如何配合。”
“鐘叔就如此自信我們能勝?”
“若是旗鼓相當我還無法如此肯定我們會勝,可如今我們可不是旗鼓相當的狀態”
他微笑著看向江停。
“難不成你對自已攪風攪雨的本事沒有點自信?魯王的天都要被你這少年郎給捅破了啊!”
江停微微一愣,也跟著輕松的笑了起來,隨即無辜的道:“鐘叔怎么能如此說我,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書生罷了。”
如今可不是周惕守人馬多了,是他們人馬多了!
原本周惕守的人馬就損失了一些,剩下人馬堪堪三萬,江停又在里面攪風攪雨。
一陣陰謀論的攪合下,周惕守的隊伍如今是反叛者有之,乘機逃離者有之,此消彼長,局勢已經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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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前線的最新消息也傳到了周惕守耳中。
當他聽聞于詹的部下和劉佑背叛的消息,他氣得將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破口大罵:
“該死!全都該死!本王就知道于詹那些部下不是個好東西,要是本王再心狠一下,將他們都殺了,就不會如此!”
“還有劉佑,本王竟沒看出來這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怒罵一番,隨即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急切看向來匯報情況的手下。
“戰場上現在到底什么情況?”
手下趕忙回稟:“敵軍勝在突襲,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可如今的局勢尚在掌控之中,敵軍雖來勢洶洶,但我方防守嚴密,他們暫時還未占到便宜。”
“且援軍數量粗略估計不到一萬,僅在數量上,我們也壓他們一頭,情況正在好轉。”
周惕守聽了,緊繃的臉色稍稍緩和,微微松了口氣。
可還未等他完全放松下來,一名士卒神色慌張地沖了進來,大聲喊道:
“王爺,不好了!有消息傳來——濟南城的士卒們正往這邊而來!”
周惕守心頭一震,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瞪大雙眼,怒喝道:“傳我命令,全軍備戰防御!”
——
戰場上,廝殺聲愈發激烈。苗陽州和苗振帶著一眾反叛的士兵在混亂中奮力拼殺。
苗陽州喘著粗氣,大聲喊道:“兄弟們,今日一戰就是我們戴罪立功的機會,這是我們的投名狀,都加把勁!”
苗振身上滿是鮮血,卻依然勇猛無比,揮舞著武器砍向敵軍。
劉佑在一旁冷靜的指揮著,平日里的懶散模樣一掃而空。
——
江停望著混亂的戰場,神色凝重地對鐘歸絡說:“楊知府的人馬應該快到了吧?再不來我們可得退了。”
“應該快了,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只有一盞茶的功夫了。”
戰場上的局勢愈發緊張。
彭遷帶著人沖在前頭,勇猛至極,然而這卻無法掩蓋身邊之人越發疲困的事實。
“王爺,我們該怎么辦?”一名心腹焦急地問道。
周惕守面色陰沉,他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道:
“傳我命令,所有將領帶領自已的部隊,集中力量攻擊叛軍的核心。只要我們能擊敗他們的領軍之人,敵軍就會不攻自破。”
將領們紛紛領命,帶領著自已的部隊開始有意識的朝著一個方向合圍。
周惕守更是親自率領一支精銳部隊,沖在最前面,目標直指彭遷。
江停和鐘歸絡在遠處觀察著戰場的局勢。
他們看到周惕守的行動軌跡,自然而然也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一時間他們都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他們想要圍殺彭叔,擾亂軍心,扭轉局勢!”江停神情嚴肅,沒了剛剛的放松與自在。
鐘歸絡搖了搖頭,說道:“沒那么容易得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