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看來倒像他是主謀,刻意引誘周惕守的人去送死了。
如今又拿到一則消息,他竟不知道該不該上交了,若是真的那自然好,若是假的,又該如何?
他愁眉苦臉半天,最終還是召來手下吩咐道:“下令下去讓下面的人好生休息,晚間精神些……”
手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還是乖乖去做了。
比起程江與劉佑,更苦的其實是于詹,一口大鍋正在朝他逼近。
“王爺,都清理清楚了,于大人上報的傷亡人數中,死亡人數上報的是三百七十二人……”
呂勃的話語微微一頓,繼續道:“我們前去搜尋找到的尸體人數為一百二十一人,其中二百五十一人不知所蹤。”
周惕守面容冷然,聲音也是聽不出什么情緒起伏。
“這么說來有二百多人都成了敵軍的俘虜?”
呂勃沒有說話,他只是一個探查消息的,除了匯報工作以外,他便不會多說什么,這也算是他的生存手段。
直到他覺得周惕守的情緒稍緩之后他才繼續道:“此外還有一件事,屬下認為王爺很有必要了解。”
“什么事?”
“程江,程大人似乎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說了什么不可知。”
“程江?”
周惕守低低呢喃著這個名字,突然道:“我記得東南方向的消息就是他那兒傳出來的吧?”
呂勃沒有猶豫,十分肯定的道:“算是,但不止他一方傳出來了這消息。”
周惕守哦了一聲,目光悠悠地看著呂勃道:“你說程江這是被放棄了還是怎樣?”
呂勃神色未變,只是低頭沉穩的道:“屬下不知。”
周惕守看了他一會兒,笑了起來,笑意卻不達眼底。
“那本王也不為難你了,你去忙你的吧!”
呂勃躬身告退,等出了主帳他臉上沉穩的神情卻是一凝。
一陣風吹過,背后密密麻麻的冷汗仿佛被瞬間凝固,刺骨的寒意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他停下腳步,目光沉沉地望向夜空,星月無光,營地外的暗處仿佛隱藏著無數雙窺探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恢復到沉穩的模樣。
但走了沒多久,他又匆匆趕了回來,看見他,周惕守都是一愣。
“你怎么又回來了?是出什么事了?”
下意識問了一句,他又立馬反應過來應該是出什么事了。
“剛剛收到兩則情報,一則消息說今夜戌時有夜襲,一則說丑時有夜襲。”
周惕守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最后哈哈大笑。
“好好好,好一個消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是想跟本王玩攻心計!”周惕守笑聲戛然而止,眼神凌厲。
“既然如此,本王也奉陪到底!”說這話時他的眼神狠厲,像是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了。
待他說完,呂勃又繼續道:“對了,王爺那名江公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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