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這才剛來啊!”王彩鳳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臉上那假笑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審視和篤定。“大伯,您不太對勁啊。神神秘秘的,把盒子藏起來,地上還有這種小孩吃的東西……您跟我說實話,您是不是……”她拖長了語調,眼珠子轉了轉,“是不是偷偷養了什么東西?貓?狗?不像啊……貓狗不吃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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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像刷子一樣,再次掃過屋子的每個角落,最后,竟然朝著書架的方向走了過來!
段新紅在草筐里嚇得魂飛魄散,全身僵硬,連呼吸都屏住了。她能感覺到那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咚咚咚,每一步都踩在她的神經上。
王彩鳳停在書架前,手指劃過那些舊書的書脊。“總不能是養了耗子吧?耗子也不吃南瓜糊啊……”她自自語,彎下腰,視線開始掃向書架底層。
段新紅透過草筐的縫隙,能看到那雙穿著絲襪的、略顯粗壯的小腿,還有那雙擦得锃亮的高跟鞋尖,離她藏身的草筐只有不到一臂的距離!她甚至能聞到那股混合著香水和新皮包味道的、令人作嘔的氣息!
阿青猛地站了起來,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響。“王彩鳳!”他連名帶姓地吼了出來,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發抖,“你給我出去!現在!立刻!”
王彩鳳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直起身,詫異地回頭看阿青。她很少見這個沉默寡的大伯發這么大火。
“大伯,您……您這干嘛呀?我這不是關心您嘛……”
“我用不著你這種關心!”阿青臉色鐵青,摸索著朝門口走去,直接拉開了門,“你走!以后沒事少來!”
逐客令下得毫不留情。
王彩鳳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顯然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了。她拎起自己的新皮包,踩著高跟鞋噠噠地走到門口,嘴里還不甘心地嘟囔:“走就走!兇什么兇!肯定有鬼……我告訴你大伯,你別被人騙了!這年頭騙子多著呢,專挑您這種……哼!”
她最后那聲“哼”意味深長,帶著滿滿的懷疑和警告,然后扭著腰摔門而去。
“砰!”
巨響過后,屋子里死一般寂靜。
阿青還站在門口,胸膛微微起伏。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關上門,反鎖。他沒有立刻走回來,而是靠在門板上,仰起頭,對著天花板,長長地、疲憊地嘆了口氣。
段新紅在草筐里,依舊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冷汗已經把身下的軟布浸濕了一小塊。剛才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王彩鳳會發現她!那雙探究的、貪婪的眼睛,幾乎已經掃到了草筐!
阿青摸索著走回工作臺,卻沒有坐下。他走到書架前,蹲下身,朝著草筐的方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筐壁。
“沒事了,”他的聲音帶著安撫,卻掩不住一絲疲憊和擔憂,“她走了。”
段新紅這才敢稍微動一下,心臟還在狂跳。
“那片刨花……還有地上的渣子……”阿青低聲說,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自責,“怪我,沒收拾干凈。”
他沉默了一下,語氣變得凝重:“小紅,她……起疑心了。那個女人,心思重,鼻子比狗還靈……”
段新紅在黑暗中抱緊了自己的膝蓋。她知道。她當然知道。王彩鳳已經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像蒼蠅盯上了有縫的蛋。這次沒找到,下次呢?下下次呢?只要她還在這個屋子里,這個雷遲早會炸。
阿青的庇護所,已經不再堅固。裂縫已經出現,猜忌的種子一旦落下,就會在陰暗處悄悄生根、發芽。
往后的日子,得像走鋼絲一樣小心了。段新紅縮在草筐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腳下那塊看似安穩的木板,正在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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