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對當年的事記憶猶新。

“趙廠長出事那天，我記得特別清楚。”

“他下午本來是要去市里開會的，走的是國道。”

“可不知道為什么，半路上突然就改道了，拐到那條荒僻的老路上去了。”

“為什么改道？”

王娜問。

“誰知道呢？可能是接了個電話吧。”

女工嘆了口氣，“都說那輛大貨車是剎車失靈。”

“可邪門的是，那個司機家里窮得叮當響，事后沒多久就拿出一大筆錢賠給了趙廠長家屬。”

“家屬拿了錢，也沒鬧，事情就這么平了。”

“快得很。”

臨時改道。

剎車失靈。

快速賠償。

李健和王娜知道，他們離五年前那個血淋淋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

與此同時，臨江市。

市府大樓。

楚瑤站在一塊巨大的電子屏幕前。

趙鐵發來的那張碎紙片，拼湊出的車牌號“臨a·8g”，是唯一的突破口。

“比對結果怎么樣了？”

林昭遠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林市長。”

楚瑤回頭，指著屏幕上被標紅的一行數據，“出來了。”

“我們把高文成所有往返哈市的航班信息，和他抵達、離開哈市機場的時間點，跟臨江市所有臨a·8g開頭的車輛在那段時間的交通卡口記錄、高速etc記錄，進行了大數據交叉比對。”

“篩選出了37輛符合時間窗口的車輛。”

“然后，我們再把這37輛車的車主信息，跟我們掌握的鄭國濤、陳建業的社會關系網進行二次比對……”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重重一點。

“鎖定了它！”

屏幕上，一輛黑色的奧迪a6l的照片被放大。

車牌號赫然是：臨a·8g229。

“這輛車，登記在一家叫景山貿易的公司名下。”

“這家公司是陳建業小舅子王凱開的皮包公司，專門用來走賬的。”

“重點是這個！”

楚瑤調出了另一份數據，“這輛車，在高文成最近三次去哈市的時間段里，都出現在了哈市太平國際機場的停車場。”

“而且行車記錄儀的數據被人為刪改過，只留下了幾次長時間的熄火等待記錄，最短的一次都超過了兩個小時。”

林昭遠看著屏幕，眼神幽深。

徐瀚的古玩店。

高文成。

鑒定師劉師傅。

臨a·8g229。

陳建業的小舅子。

所有的人和物，都圍繞著一個核心旋轉——哈市。

“干得漂亮。”

林昭遠拍了拍楚瑤的肩膀，“下一步，給我死死盯住這輛車。”

“我要知道它每一次出動的駕駛員是誰，去了哪里，見了什么人。”

“把這些信息，同步發給哈市的趙鐵。讓他也從那邊配合我們查。”

“明白！”

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董成煩躁地在房間里踱步。

他剛接到下面刑警支隊一個老部下的電話，說最近市府那邊有幾個生面孔，在悄悄打聽五年前長山縣水泥廠的舊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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