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產婦也就是肖音欲又止，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回到了生田里的那天。

在昏暗的白熾燈照耀下，見到了前世已經去世許久不見的母親，肖音忍不住哭出聲來。

肖音的媽媽名叫常懷碧，年輕時候很是漂亮而且個子高，在那個年代有173左右。

將烏黑長頭發剪成齊頸短發后更顯干練。

耳邊用老式一字夾夾住，多年后她一直保持著這個發型。

常懷碧見肖音哭了，著急的將田里放在床的里面放著柔軟的舊棉被上。

安慰著田里詢問道

“別哭了，才生完孩子哭不好。為什么要哭？是怕養不起小孩嗎？媽會幫你帶你放心。多養些雞鴨拿去賣，以前我都養得活你小舅現在也不用怕啊。”

白熾燈的亮度遠不如節能燈明亮，加速了常懷碧的老眼昏花。

看不清楚的常懷碧只能確定大概位置給肖音擦淚。

“我不想要這個孩子，養……養不起。爸和哥哥他們不會讓我在這里……老家待太久。”

肖音一邊抽噎著，放在躺箱的手電筒卻也開始一閃一閃的。

大概是電量不足，應該是常懷碧他們年紀大了忘記了充電。也可能是電筒電池不行了。

不一會兒手電筒光亮徹底沒有了，肖音在常懷碧的安慰下也不再哭泣。

“能開門嗎？我要進來。五妹怎么樣？”

敲門聲響起，是肖音的父親肖棟才。

他們所在的位置和門口距離有些遠，常懷碧并沒有聽清老伴肖棟才的話。

只是聽見敲門聲，所以常懷碧便起身去開門。

“生了嗎？我看見這邊有點光。是男孩女孩？”

肖棟才將煤油燈放在躺箱上，拿過長條凳放在了較遠的地面上坐著。

“是個女孩，我照了看了的。很乖巧。”

“女孩啊？唉，又是女孩那黎家親家婆肯定不高興。要是個兒子，就不用再生了。唉，那個醫院的檢查還真準啊！”

常年勞作的老漢顯得十分精瘦，被曬得黝黑的皮膚在微弱的光亮下更加顯黑。

“爸，黎……黎堯禮他們家說了的，要是我生的女兒，他們要我們離婚。媽說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不管她是男是女。我聽媽的話生下來了，但是是女兒現在怎么辦啊？”

肖棟才聽了肖音的話，大驚失色的說道

“離婚，不能離婚。我和你一起進城去找黎家人，和他們說把這個孩子送給別人了實際上就放在家里養。

到時候你自己攢錢寄回來做生活費。離婚要兩個人一起打證明，你不去就是了。等大些了，再接到城里去。”

“嗚嗚……黎堯禮他媽媽根本就不喜歡我，現在又生了一個女孩。她才不會聽這些假話，而且她之前還主動把生育政策的人引到老家。我懷孕到處躲著，爸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不能離婚，你四姐想離也沒有讓她離。她那丈夫黃賭毒都有，還是不能離。畢竟都生了兩個了，你也是一樣。不行就再悄悄生，找老中醫看看。”

“額嗯……不……不行，那個婆子媽脾氣很古怪會折磨人。我剛剛懷孕的時候，她就喊我到醫院檢查了性別。現在她也是有辦法能讓我們離婚的。”肖音一邊說一邊哭。

“她要是走人情通關系讓你們離，你就說你去舉報她……”

肖棟才話音剛落，肖音就急忙回道

“真的不行，爸你農村的你不知道。不用兩個人去民政局就能離婚，芫芫的婆婆會去法院起訴我然后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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