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咬著牙,試圖積攢一點力氣爬出去找水源時,一陣沉重、毫不掩飾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她這個“堡壘”唯一的“出口”——那個被破籮筐半掩著的縫隙前。
陰影瞬間籠罩下來,堵死了本就微弱的光線。
蘇郁的心猛地一沉,全身肌肉瞬間繃緊。她屏住呼吸,透過破籮筐的縫隙,看向外面。
一個鐵塔般的身影堵在那里。穿著臟污油膩的皮坎肩,裸露的粗壯手臂上虬結著肌肉和幾道猙獰的舊疤,一張橫肉遍布的刀疤臉,眼神兇狠得像頭餓極了的棕熊。
他腰間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皮袋子,隱約飄出一點肉干的咸香,手里還拎著一把銹跡斑斑、但分量十足的砍柴刀。
“媽的,老子就說怎么少了一條被子!原來鉆進來只偷食的老鼠!”疤臉壯漢的聲音粗獷得像砂紙摩擦,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他猛地一腳,將礙事的破籮筐踹至一旁,蘇郁蜷縮的身影連同那裹身的被子,無助地暴露在月光下。
“拿出來!”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目光貪婪地鎖定蘇郁懷里那卷厚實的藍布棉被,又掃了一眼她瘦骨嶙峋的身體,顯然沒把她放在眼里。
“還有,你身上若藏有半點吃食,統統交出來!膽敢私藏,我定將你剁成肉泥,喂了巷口的野狗!”
冰冷的恐懼瞬間攫住了蘇郁。這具身體,別說反抗,對方一根手指頭就能把她蹍死。
呼救?這貧民窟深處,誰會管一個流民的死活?硬拼?純屬找死。求饒?只會讓這餓狼更加興奮。
電光火石間,屬于佟晚意的冷靜和談判本能如同冰冷的程序般瞬間啟動,強行壓下了生理性的恐懼和痛苦。她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分析著:
對方目標明確:被子和食物(如果有)。
對方狀態:饑餓、兇狠,但并非毫無理智的瘋子。腰間有肉干袋,說明他并非一無所有。
自身籌碼:幾乎為零。但有一條…來自原主“蘇郁”混亂記憶碎片中,關于這條巷子的、一個極其模糊的八卦信息。
賭一把!
就在疤臉壯漢不耐煩地再次逼近一步,砍柴刀反射著血月不祥的微光時,蘇郁猛地抬起頭!
她沒有露出恐懼或哀求,那張臟污卻難掩清秀的臉上,此刻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
她的聲音因為干渴虛弱而嘶啞,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直接打斷了壯漢的威脅:“被子,可以給你一半。”
壯漢一愣,顯然沒料到這個看起來隨時會斷氣的小老鼠會突然開口,還如此平靜。他嘴角勾起一抹獰笑:“一半?哼,老子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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