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繼續嘗試翻墻出去,被鬼打墻困住,除非我有破除鬼瘴的本事,否則無論嘗試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會再一次回到停尸房。
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等到天亮,陽光能夠破除鬼瘴。
可現在距離日出,還有六個時辰,盤踞在我附近的鬼,肯定不會放過我。
第二個選擇,就是去殯儀館最后一個亮燈的房子,阿婆肯定就在里面。
可有兩個很關鍵的問題,裘緣為什么怕阿婆。
還有,表哥為什么不許我在殯儀館待過零點。
我想不通,也不敢繼續去想,我沒有選擇,只能來到房前。
房間里的燈亮著,房門上的玻璃非常臟,沒辦法看清里面的情形。
我只能隱約看到,房間里有個人影在晃動。
我推了下門,門沒鎖,開了。
晃動的人影是阿婆,她站在柜子前,不知道在擺弄什么。
我走進門,使勁咽了下口水。
“阿婆?”
阿婆的動作停了下來,回過了頭。
自我第一次見阿婆,她臉上始終掛著笑瞇瞇的表情。
可現在,她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阿婆兩只眼直直的盯著我,也不說話,看的我心中發瘆。
我硬著頭皮,又喊了一句。
“阿婆?”
阿婆臉上掛起我熟悉的笑容。
“孩子,你沒走啊。”
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拇指大的玻璃瓶,走到我面前。
“這是你要的陰血。”
我接過陰血,玻璃瓶用橡膠塞封的結實,我說了聲謝謝,揣進兜里。
阿婆問我。
“有沒有挑好人皮啊,阿婆幫你切下來。”
我搖頭,說冷柜里沒有合適的,等過兩天我再來看看。
我想問阿婆,怎么才能走出殯儀館,可不知怎么,我有些不敢問出口。
我有一種奇怪的直覺,就算我問了這個問題,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冷柜里沒有合適的啊,那你有沒有看床上躺著的那人?那是阿婆剛抓來的,新鮮著呢。”
床上躺著……剛抓來的。
阿婆說的,是裘緣。
我猜不出阿婆抓裘緣的目的,只好裝傻。
“阿婆你在說什么,我沒看到床上有人。”
阿婆抬起頭,她臉上和藹可親的笑容,給我一種頭皮發麻的恐懼感。
“是嗎?騙人可不是好孩子。”
我想狡辯。
“我沒……”
話還沒收完,我忽然看到阿婆的受傷,染有血跡。
我下意識的向柜子看去,只見柜臺上,放著一個人頭。
這個人頭已經有些腐爛,他睜著眼睛,下巴脫臼,舌.頭從嘴里吐了出來。
一只肥碩的蛆蟲,正在頭顱的耳邊蠕動。
是……是裘緣!
剛剛我還看到,裘緣的尸體躺在停尸房里,他的頭怎么會到阿婆這?!
裘緣有小半張臉,不見了。
他頭顱旁邊,放著一把水果刀,水果刀上,有血跡。
消失的那一塊,比和我打斗時掉我臉上的肉,大的多。
裘緣的臉,被阿婆用刀割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