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斌冷聲問道。
眾人噤聲,視線落在宋景陽身上。
宋景陽心中憋屈,只能硬著頭皮拱手。
“稟相爺,我等得了消息,靖王特意交代刑部,善待威遠將軍,恐怕他已經轉投靖王了。”
看著范文斌的臉色,戴立姚眼睛轉了轉,也跟著開口。
“相爺,宮里的暗樁抓起來一個比一個準,恐怕就是毓嬪那邊倒戈了。”
其他人聽見戴立姚也開口,紛紛跟著附和。
反正現在有人背鍋,無論究竟是誰干的,都需要先將責任推出去,可不能燒了自己。
范文斌瞇起雙眸,視線掃過眼前的眾人。
察覺他神色不愉,眾人附和的聲音逐漸變小。
“除了說這些,你們還能說點什么有用的?宮里的那些眼線沒了,你們倒是想個新法子啊!”
范文斌冷聲道。
宋景陽眼神亂瞟,藏在袖子里的手握了握。
他豁出去了!
一旦靖王真的掌握兵部,一定會逐步除去左相在兵部的人手。
戴立姚位置夠高,左相說不準還會留下他。
而自己卻是靠著女人攀上來的,若再不立功,恐怕更沒有他的位置了!
“相爺,前些日子下官在禮部那邊得到一個消息,禮部有官員為年終尾祭提議,讓二皇子代太子祭天,被禮部尚書斥責了。”
“下官想,年終尾祭為一年祭典最重要的一環,儲君祭天的儀典復雜,太子病重定無法執行,禮部尚書這老狐貍深得陛下信任。”
“距離年終尾祭只有半月余,他卻絲毫沒有慌張,也沒有向陛下上調整這祭典議程,會不會他知道,太子根本就沒病?”
這些話,只是他根據青兒在太學里,得到的那些消息整合而來。
全是猜測,毫無依據。
但正正是這種毫無依據的推論,沒有人能夠證明他說錯。
可若他真的推斷正確,那就是他的功勞。
此一出,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可范文斌卻一不發,眾人拿捏不準他的意思。
其中一人與宋景陽關系不好,便率先開口:“侯爺這話可有依據?”
“禮部尚書的鎮定,不是依據?不然你說說看,若太子病重影響了祭典,他禮部尚書不是完蛋了嗎?他如此鎮定,會不會是陛下早已向他透露太子無礙?”
宋景陽梗著脖子反駁。
那人又笑道:“太子乃儲君,乃是一國根本,這些天他病重,朝堂上多有議論,影響了朝政,以陛下的性格,又怎會讓太子這么做?這么做又有什么好處?”
宋景陽早已想好了說辭。
“陛下故意這么做,我想就是為了揪出后宮異動之人!”
不管陛下的初衷是什么,現在后宮的人被揪出來是事實。
他往這方面去瞎扯,誰也說不出他的錯處。
但就是他這么胡扯,反倒是給了范文斌新的想法。
眾人爭論紛紛,范文斌兀然開口。
“不,武安侯所有理。”
宋景陽心中大喜。
果然,青兒就是他的福星!
眾人噤聲,范文斌臉色卻沉得可怕。
“如果太子本來就沒病,那么皇帝很可能是從毓嬪那里查出點什么,誘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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