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要罰我?居然連太子都不怕,這些人可真是大膽!”
綿綿趕緊裹上外袍,抱著太子給的湯婆子,遛出了院子。
陳嬤嬤來勢洶洶,卻撲了個空。
而綿綿則是在植物們的指揮下,避開了所有奴仆,來到了前門。
前門,門衛已經散去,只有禁軍還在守著。
綿綿一溜煙跑出去,抱住禁軍的腿。
禁軍嚇了一跳,垂眸望去,竟是靜安郡主!
“末將參見郡主,郡主這是怎么了?”
“綿綿認得你,是那個帶綿綿進宮求陛下做主的叔叔!”
那日她抱著林氏幾人的牌位,跪在宮門前求見皇帝,就是這禁軍帶她進宮的。
綿綿立馬癟著小嘴,淚眼婆娑地仰著頭看他。
“禁軍叔叔救命呀!祖母要罰綿綿跪祠堂,嗚嗚嗚!綿綿不要跪,好冷好冷的!”
綿綿的淚珠啪嗒啪嗒地落下,看得人胸口堵得慌。
禁軍也是習武之人,對鎮國將軍滿門甚是敬重。
把心一橫,將綿綿抱起來。
“你們繼續守著,我帶郡主進宮求陛下做主!”
說罷,禁軍牽過自己的馬,帶著綿綿疾馳而去!
沒想到,人還沒到宮門,迎面便遇到太子的車駕。
“殿下,是禁軍帶著靜安郡主朝皇宮方向而去。”
戚玉衡抬手掀開車簾,便看見身穿玄甲的禁軍騎著高頭大馬疾馳。
綿綿小小的一只窩在禁軍胸前,眼睛紅彤彤的,像小兔子一般,可憐極了。
戚玉衡抬腳走出去,禁軍急忙勒緊韁繩,帶著綿綿下馬。
“臣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哥哥!”
綿綿邁開小短腿,噠噠噠地跑過去,一頭扎進他懷里。
“嗚嗚嗚!太子哥哥能不能讓祖母不要罰綿綿跪祠堂?祠堂好冷的,綿綿好害怕!”
“跪什么祠堂?你是堂堂靜安郡主,誰敢罰你?”
戚玉衡還是頭一回這般惱怒。
父皇的口諭才剛到,福公公尚且還未回宮。
這些人便又一次責罰綿綿,將皇家顏面放在何處?
“都是綿綿不好,害得父親禁足抄經,祖母罰綿綿為父親祈福是應該的,但能不能不跪祠堂?綿綿膝蓋的傷還沒好……”
綿綿故意把聲音放得很低,可偏生四周很安靜,連跪在兩旁的百姓也都聽見了。
“胡說!武安侯被罰,是因為其治家無方,與你何干?他們經常罰你跪祠堂?”
戚玉衡惱怒道。
“娘親頭七那日,綿綿不愿讓娘親的嫁妝抬出來給蘇娘親,祖母說綿綿不孝,罰綿綿跪了一夜。”
四周的百姓聽罷,一片嘩然!
“敢情那日所說的禮單,都是武英將軍的嫁妝?”
“天啊,亡妻還未頭七,便急著抬她的嫁妝去迎新婦,這武安侯是瘋了嗎?”
“誰家嫁到武安侯府,可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咯!”
同樣生氣的,還有太子殿下。
他抱著綿綿上了馬車,厲聲道:“李訓!去武安侯府!”
侯府內,陳嬤嬤還在四處尋找綿綿。
門外卻傳來尖銳的聲音。
“太子殿下駕到!”
“什么?太子怎么又來了!”
陳嬤嬤迎面遇到戚玉衡,還沒來得及下跪。
戚玉衡眸色一凝。
“來人!這老奴不敬本太子,拖出去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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