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他低聲說了句:“侯爺,咱家勸您一句,陛下最恨忘恩負義之人,新婦入門,還是別走正門了。”
繼室進門,卻走不了正門,這是多大的恥辱!
不過,宋景陽不敢辯駁,連忙頷首:“謝公公提點!”
將福公公送出門,宋景陽雙手收在袖子里,攥得發白。
“侯爺,那我們就先走了吧!”
方才熱鬧的侯府,頃刻間便安靜了。
寒風蕭瑟,竟有種荒涼的感覺。
宋景陽回頭,便瞧見綿綿脫下外袍,翻過來露出里面白色的一面,重新給自己披上。
一抹白色,站在滿堂紅幔之中,紅中一點白,十分刺眼。
他反應過來,臉色鐵青,指著綿綿,似要發怒,“是你!”
“你何時去找的陛下?”
也不知是不是宋景陽的錯覺,他竟覺得,女兒是故意的。
故意等滿門賓客,來看他的笑話!
綿綿眨了眨圓潤的大眼睛,不明所以,“您在說什么?綿綿不懂。”
“不過爹爹,娘親新喪未過,綿綿還是穿素白些吧,爹爹新婚大喜,恕綿綿不能穿喜慶的顏色了。”
“哦,對了,爹爹是不是,也得脫了這身紅衣?”
小綿綿揚起一抹笑容,嘴邊的小梨渦甜到人的心坎兒去。
仿佛在說。
瞧瞧,你敢不換嗎?
宋景陽深吸一口氣,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來人!把這紅綢換下來,還有,替本侯,更衣!”
……
兵部尚書府。
收到消息的蘇興懷氣得砸了手里的茶盞。
“陛下的這記耳光,打得可真響亮啊!”
蘇明媚更是恨得牙癢。
這林硯秋,死了也不安生!
“爹!若是真的讓女兒從小門進去,還要給那女人守孝,女兒的臉面往哪兒擱啊!”
蘇興懷扶額,想要撫平額角暴起的青筋。
“你給我消停點!你要記住,你嫁過去不是去作威作福的,交代你的事給我辦好了!待事成,你要怎么鬧就怎么鬧,現在,立馬給我上轎!”
熱鬧了半日,鬧得全城皆知。
蘇家庶女就這么一個小轎子,慌忙從小門被抬進了侯府。
這做派,仿佛在告訴旁人。
蘇明媚上不得臺面,堂堂主母,連妾室都不如。
院子里。
小綿綿悠閑的看了會雪,興致來了,還堆了幾個雪人。
自從娘親去世,她的小院子,就像是被整個侯府遺忘了。
堂堂侯府嫡女,沒有侍女,沒有護衛,就連一個灑水丫鬟也沒有。
既然沒有,那她就自己爭!
小綿綿看了下時辰,廚房應該做好宴會的食物還沒清場。
她換上素白的衣服,悄悄往廚房方向而去。
經過前院時,傳來嘈雜的聲音。
她眸色一沉。
是新婦進門了,看著滿院的白幔,在鬧事呢!
綿綿收回視線,溜到了廚房。
管事正在外面囑咐下人們收拾殘局,如今廚房里正好沒人。
“婚宴取消了,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兩桌侯府自己吃就行!”
廚房里擺滿了婚宴的材料,灶臺上已經做了好幾種菜式。
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看得人食指大動!
還想吃兩桌?
門兒都沒有!
小綿綿迅速將灶臺的美食收進空間。
廚房里有一筐收一筐,有一摞收一摞!
拜拜您嘞!
隨后綿綿迅速離開現場,回到自己的小院子。
空間能靜置時間,方才放進去的燕窩羹是怎樣的,拿出來就是怎樣。
小綿綿吃飽喝足后,心滿意足地爬上床去。
她還得養精蓄銳,明天晚上,她有大事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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