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答案,既離譜又合理,讓人完全無法反駁,甚至有點……細思極恐?
墨徊看著景元那副瞬間蔫了的表情,有點莫名其妙:“咋了?有什么問題?”
他覺得自己回答得很實在啊。
景元放下茶杯,揉了揉額角,語氣帶著點哭笑不得的遺憾:“本來……還想著能不能讓你抽空,指點指點白露或者彥卿那小子……再不濟,給符玄那丫頭也上上課也好。”
他是真心覺得墨徊這套本事太有用了,尤其是對于需要應對復雜局面的未來繼承者們。
墨徊一聽,眼睛都瞪圓了:“哈?白露和彥卿也就算了,年輕人嘛,學點東西沒壞處。”
“但是太卜大人?!”他一臉“你在開玩笑嗎”的表情,“符太卜大人手眼通天,窮觀陣推演萬物……她還需要我教?!”
這簡直是班門弄斧!
隨即,墨徊像是看穿了景元的“險惡用心”,指著他控訴道:“哦——!我明白了!景元將軍,你這算盤打得我在金人巷都聽見了!”
“你自己搞不定符太卜,就想甩給我?!用心險惡啊!”
他感覺自己被當成了“燙手山芋”轉移器。
景元被戳穿心思,非但不惱,反而露出了一個極其無辜、甚至有點“純良”的笑容,攤手道:“這可不是本將軍說的。”
“這不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嘛——‘有人就用’!”
他完美復用了墨徊之前的“奇兵”理論。
墨徊:“……”
他被景元這“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無賴打法噎住了。
他磨了磨后槽牙,深棕色的杏眼里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光芒,慢悠悠地說:“行啊……有人就用是吧?”
“那景元將軍,我看你最近挺閑的,要不要我也給你找點樂子?保證……終身難忘那種?”
他刻意加重了“樂子”二字,眼神瞟向了天花板,仿佛在暗示某個隨時可能出現的紅色抽象面具。
景元瞬間頭皮發麻,后背一涼!
他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雙手擺出了殘影:“不必!大可不必!”
“墨徊小友的好意本將軍心領了!樂子什么的……還是留給你自己享受吧!”
阿哈的“樂子”?
他敬謝不敏!
見成功嚇退了景元,墨徊才得意地哼了一聲,轉移了話題:“明天我和一個新朋友約好了……去探險仙舟!”
景元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有種不好的預感:“……探險?”羅浮最近可經不起折騰了。
“哦,俗稱……”墨徊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小白牙,“抓鬼!”
景元一愣,隨即恍然,眉頭微蹙:“是金人巷、流云渡那邊,造化烘爐泄露后跑出來的歲陽在鬧騰吧?十王司已經在處理了……”
他頓了頓,有些無奈地補充,“就是……效率嘛……有點感人。”
十王司處理這些非生非死的東西是專業,但流程繁瑣,速度確實慢。
墨徊一聽,立刻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義正辭:“事先聲明!我墨徊,現在是休假狀態!不打白工!”
他可是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假期。
景元看著他那副“得加錢”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
他想了想,試探性地拋出一個誘餌:“……事成之后,本將軍請你吃飯?”
墨徊頭搖得飛快:“no!休假不談工作!更別提用飯打發我!我不缺錢!”
景元請的飯雖然好吃,但不足以讓他加班抓鬼。
景元加碼,眼神帶著點促狹:“……兩頓?金人巷最好的館子,隨便點!”
墨徊依舊不為所動,甚至翻了個白眼:“no!說了我不缺錢!將軍你這誠意不夠啊!”
他可是知道景元錢包厚度的。
景元看著墨徊油鹽不進的樣子,金色的眼珠轉了轉,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壓低聲音,帶著點“分享秘密”的誘惑:
“那……給你看丹恒小時候的照片?和十王司負責此案的判官,也暫且撥給你調用,聽你指揮!如何?”
他知道墨徊和丹恒關系不錯,這“黑歷史”照片絕對是殺手锏!
再加上十王司判官的臨時指揮權,這籌碼夠重了!
墨徊:“!!!”
他瞬間坐直了身體,深棕色的杏眼爆發出驚人的亮光!
丹恒老師小時候的照片?!還有十王司判官當臨時小弟?!這……
景元看著墨徊那瞬間亮起來的眼神,就知道有戲,笑瞇瞇地等著他上鉤。
墨徊內心天人交戰了足足三秒,最終,對“丹恒童年照”巨大好奇心(以及惡趣味)壓倒了對加班的抗拒。
他一拍桌子,斬釘截鐵。
“成交!”
“不過!”他立刻補充,“加上之前那兩頓飯!一頓都不能少!”
景元看著墨徊那副“我賺大了”又強裝淡定的樣子,忍不住笑罵:“……你小子!”
他感覺手有點癢,很想給這個精于算計的小友一個爆栗。
用丹恒的照片和十王司的人情就換了這家伙抓鬼?
怎么感覺……好像還是自己虧了?
墨徊才不管景元怎么想,達成協議后,立刻把剩下的糕點塞進嘴里,抓起帆布包就往外溜,生怕景元反悔:“說定了!判官和照片準備好!明天我就去抓鬼!回見!”
話音未落,人已經跑沒影了。
神策府內,只剩下景元將軍一人,對著那副沒下完的跳棋棋盤,搖頭失笑。
和這位小朋友打交道,真是……永遠猜不到下一步啊。
不過,至少歲陽的麻煩,算是找到個強力且有趣的幫手了。
他已經開始期待墨徊帶著十王司判官去“抓鬼”時,會鬧出什么“歡愉”的場面了。
小劇場:
丹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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