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打牌各有各的風格,這瞎搞還能贏得這么平靜的…
“大哥哥……你……”
白露在旁邊也看得目瞪口呆,小嘴張成了o型,連尾巴都忘了擺動。
另外兩個牌友更是面面相覷,看向墨徊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一點點恐懼。
這牌打得,太邪性了!完全不講道理!
青雀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她看向墨徊的眼神徹底變了,不再是看一個普通的外來者或生手,而是像在看一個深不可測的牌桌上的怪物!
她眼眸里燃燒起熊熊的戰意和強烈的好奇,猛地一拍桌子——
“再來!我就不信了!小哥,你……你到底是什么路數?!”
她感覺自己的牌生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這詭異的牌路,簡直比窮觀陣推演出的最離奇卦象還要離譜!
牌局繼續。
被墨徊那“自產自銷”的單調將東風胡法震住后,一位原本興致勃勃的女牌友立刻察覺到了不妙,借口“家里爐子忘關火”溜之大吉,只剩下青雀、墨徊和另一位比較沉穩的男牌友三人繼續。
墨徊的牌路依舊詭異莫測,仿佛在牌桌上跳著一支常人無法理解的舞步。
他會莫名其妙地拆掉自己眼看就要成型的好牌,去打一張無關緊要的廢牌,結果下一巡就摸到了能讓他轉做另一副更大牌的關鍵張。
他會精準地在青雀聽牌時,打出一張極其危險但青雀偏偏胡不了的牌——
比如青雀聽五萬,他就打四萬或六萬,仿佛能看穿她的牌型卻又故意避開雷區。
他甚至會主動給那位沉穩的男牌友“點炮”,喂一些小胡,但總是在對方即將做大牌的關鍵節點,用一張意想不到的牌打斷其節奏,或者自己搶先一步胡牌。
贏多輸少!
而且贏得極其詭異,輸得也往往讓人摸不著頭腦。
青雀的從一開始的震驚、不服,漸漸變成了徹底的迷惑和……
一種棋逢對手的亢奮。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試圖捕捉墨徊牌路中的規律,卻發現那比窮觀陣里最復雜的星圖還要難以捉摸。
這根本不是牌技,這是玄學!
或者說……某種基于極高層次直覺和概率計算的、近乎“預知”的邪門玩意兒!
“碰!三筒!”青雀甩出一張牌,眼睛卻死死盯著墨徊。
墨徊慢條斯理地摸牌,看了一眼,手指在牌面上摩挲片刻,打出一張:“七條。”
“吃!”沉穩男牌友立刻拿走了七條。
墨徊仿佛沒看見,目光狀似隨意地掃過略顯空曠的街道,閑聊般開口:“這長樂天,平日應該很熱鬧吧?”
“可惜了,現在路上都沒幾個人影,連巡邏的云騎都比行人多。”
青雀眼皮都沒抬,摸牌打牌一氣呵成:“九萬!可不是嘛,封鎖鬧的唄。”
“司辰宮那邊風聲鶴唳,誰還敢出來亂晃?”
“要不是牌癮犯了,我也貓在太卜司摸魚……呃,處理公務!”
她趕緊改口。
“公務?”墨徊推了推眼鏡,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太卜司……是負責推算吉兇的地方?那最近羅浮這狀況,豈不是忙得很?”
他打出一張牌,又是一張看似安全的邊張。
“胡了!”沉穩男牌友推倒牌,小贏一把。
青雀一邊掏錢,一邊翻了個白眼:“忙?忙死啦!太卜大人恨不得把我們一個人掰成八個用!窮觀陣都快冒煙了!”
“天天算算算,算得我頭都大了!”她揉了揉太陽穴,一副苦不堪的樣子,隨即又壓低聲音,帶著點八卦的口吻。
“不過,最近窮觀陣的指向確實有點怪怪的,能量亂竄,跟抽風似的,指向了好幾個完全不相干的地方,什么工造司深處啊,流云渡碼頭啊,還有……”
她突然打住,警惕地看了一眼墨徊,“咳咳,商業機密,商業機密!”
墨徊深棕色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工造司深處,流云渡碼頭……他默默記下。
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溫和地笑了笑:“理解理解。”
“不過,這封鎖如此嚴密,連星槎海都封了,想必是出了大事?連卡芙卡那樣的星核獵手都被困在里面了?”
他打出一張牌,仿佛只是隨口一提。
青雀摸牌的手微微一頓,眼瞳快速瞥了墨徊一眼,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她看出來了!這眼鏡小哥,表面老實巴交地打牌,句句都在套話呢!
不過……青雀是誰?
太卜司摸魚王!
察觀色、順水推舟可是她的拿手好戲!
反正這些信息也算不上絕密,而且跟這位牌技詭異的小哥聊天還挺有趣。
“切!星核獵手?”青雀嗤笑一聲,打出一張牌。
“誰知道是困住了還是人家壓根不想走?”
“馭空大人封鎖星槎海,對外宣稱是抓她,但誰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嘿嘿。”
她故意留下一個引人遐想的尾音,然后話鋒一轉,“不過那女人確實邪門,窮觀陣在她身上都跟蒙了層霧似的,算不真切。”
“倒是……”她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倒是最近丹鼎司那邊傳來的能量波動,窮觀陣捕捉到了好幾次異常峰值,跟星核的氣息有點像,但又混雜著別的……怪得很。”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墨徊的反應。
墨徊的表情依舊平靜,只是扶眼鏡的動作似乎慢了一拍。
丹鼎司……異常能量峰值,混雜……這印證了他之前“采風”時捕捉到的污濁感,也和白露透露的信息吻合。
墨徊打出一張牌。
“碰!”青雀立刻喊出聲,隨即又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哎呀!碰早了!這牌……”
就在青雀懊惱之際,墨徊平靜地推倒了自己的牌:“胡了,十三幺。”
“什……什么?!”青雀和那位沉穩的牌友都傻眼了!
十三幺!這種傳說中的大牌!他什么時候做成的?!
完全沒看出來啊!剛才還在打東風呢!
墨徊推了推眼鏡,一臉無辜:“運氣,運氣。”
青雀看著墨徊那平靜無波的臉,又看看他那副詭異的十三幺牌面,徹底服氣了。
她輸得心服口服——錢包也癟得心服口服,同時也對這個神秘的外來者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這牌技,這看似隨意實則句句切中要害的套話方式……絕非普通人!
牌局結束,那位沉穩的牌友也借口有事離開了——再不走褲衩子都得被輸沒了。
白露早就被墨徊用“畫”出來的千層酥和果汁收買,乖巧地坐在旁邊的石凳上,小口小口地啃著酥脆香甜的點心,碧綠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墨徊和青雀。
“小哥,厲害啊!”
青雀由衷地豎起大拇指,臉上是混合著佩服和探究的笑容,“認識一下?太卜司,青雀。”她主動伸出了手。
“墨徊,星穹列車的。”墨徊也伸出手,和她輕輕一握。
“星穹列車?”青雀眼睛一亮,“哦!那個幫貝洛伯格解凍的開拓者列車?怪不得!我說怎么看著有點眼熟……”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新聞圖片。
兩人交換了仙舟通用的通訊玉兆頻率,加了好友。
“以后有機會再切磋牌技啊!”青雀笑嘻嘻地說,“跟你打牌,雖然輸錢,但真刺激!比窮觀陣推演還燒腦!”
墨徊也笑了笑,收拾好自己的帆布包,對青雀點了點頭:“會有機會的。”
他牽起吃完點心、小嘴還沾著碎屑的白露,準備離開。
走出幾步,墨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腳步,轉過身。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深棕色的杏眼透過鏡片看向青雀,嘴角勾起一個極其細微的帶著點神秘莫測意味的弧度,用不高不低,卻又恰好能讓青雀聽清的聲音說道——
“唔,說起來,太卜司的人神機妙算,能窺天機……想必符玄大人,早就卜算出今日我會途徑此地……”
他目光掃過青雀,意有所指,“所以特意安排了你這位得力干將,在此偶遇,等著與我交流一番的吧?”
青雀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眼瞳猛地收縮了一下,心臟都漏跳了半拍!
她下意識想起自己確實是“摸魚”溜出來的!
難道……難道太卜大人真的算到了?派了任務?
只是自己光顧著打牌給忘了?!不可能吧?!
太卜大人最近忙得腳不沾地……但……萬一呢?!
心虛感如同潮水般瞬間淹沒了青雀。
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極其勉強,眼神飄忽不定,打著哈哈。
“哈……哈哈……小哥你真會說笑……巧合,純屬巧合!緣分!對,是緣分!”
她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地收拾殘局,仿佛想掩蓋什么。
墨徊看著她那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虛模樣,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屬于歡愉的惡趣味光芒。
他沒有拆穿,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對青雀揮了揮手,便牽著還在回味千層酥味道的白露,轉身消失在回廊的拐角處。
留下青雀一個人站在原地,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看著墨徊消失的方向,小聲嘀咕:“嚇死我了……這家伙,牌打得邪門,說話也這么嚇人……”
“他到底知不知道啊?不行不行,得趕緊回去看看任務玉碟……”
她徹底沒了摸魚的心思,一溜煙地朝著太卜司的方向跑去。
墨徊最后那句話,像根小刺,扎進了她摸魚成性的心里。
小劇場:
墨徊:嚇嚇你而已。
墨徊:我工作你摸魚?嘻嘻~怎么可能呢~
仔細一想的青雀:被耍了!!
打牌打的很少很少,和我媽討論一宿,她越說越上頭我個菜雞越聽越懵。
改問題去找她討論還嘲笑我太菜了,牌運差到一打牌就很少聽牌,所以不打,過年有時候和朋友們打輸最慘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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