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商人形態的阿哈，氣場強大，精明干練，與剛才那團不可名狀的歡愉光影判若兩人。

然而，這份“商務精英”的表象只維持了不到十秒。

在墨徊無奈地點頭應下那份充滿歡愉惡作劇條款的“合同”后，阿哈瞬間破功！

“耶！成交！崽崽真棒！”女商人形態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個色彩斑斕形態模糊的歡愉光影。

阿哈發出一串更加歡脫的“阿哈哈哈哈”，猛地撲向墨徊，七彩的光影手臂——如果那能叫手臂一把將墨徊摟進懷里，像揉搓一個大型玩偶一樣，用能量構成的臉頰使勁蹭著墨徊的頭發和臉頰。

“唔…媽…松…松手！喘不過氣了！”墨徊被揉得東倒西歪，眼鏡都歪了，整張臉埋在阿哈那散發著純粹“歡樂”氣息的光影里，聲音悶悶的，充滿了無奈和認命，“行…行…就這么說定了……你快放開我！”

阿哈這才意猶未盡地松開墨徊，光影在半空中快樂地旋轉跳躍，七彩的光屑如同星塵般灑落：“學會運用背后的勢力，同時也積攢人脈，做的不錯嘛崽——”

祂的語氣帶著一種老懷大慰（？）的贊許，“懂得借勢，這是成長的標志！阿哈很欣慰！不過……”

光影的形態微微凝實，仿佛在“注視”著墨徊，“這還遠遠不夠哦。”

“你以后，早晚要從ipc（星際和平公司）那塊硬邦邦的大蛋糕上，狠狠地咬下一塊肉來……”

阿哈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興奮的顫音，光影開始變得不穩定，仿佛隨時要爆開：“光是想想那個場面——那些西裝革履、滿嘴規則和利息的家伙，被崽崽你算計得目瞪口呆欲哭無淚的樣子——阿哈就興奮得不行啊！”

“ahhhh！不行了！阿哈等不及了！阿哈現在就要去給ipc整點開胃小樂子……預熱一下氣氛！崽崽加油！媽媽看好你哦——mua！”

伴隨著又一個巨大的七彩泡泡“吻”糊在墨徊臉上，阿哈的光影在一陣更加癲狂的“阿哈哈哈哈”笑聲中，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砰”地一聲，徹底消失在空間站辦公室的空氣中。

只留下幾片緩緩飄落的、閃爍著微光的彩色紙屑，證明著剛才那場荒誕又震撼的“親子互動”并非幻覺。

辦公室內，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星默默地擦了擦被阿哈能量濺射波及的臉頰，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或者說麻木，仿佛已經對墨徊家的“親子關系”習以為常。

而黑塔和螺絲咕姆，這兩位站在宇宙智慧頂端的令使，則徹底陷入了認知風暴之中。

黑塔操控的人偶僵在原地，精致的臉上表情凝固，仿佛程序卡死。

過了好幾秒，她才猛地吸了一口氣——雖然人偶不需要呼吸，聲音帶著一種被顛覆三觀的尖利和……難以抑制的興奮：“媽？！星神阿哈？！是媽？！”

“不是象征意義的父神或主？！是字面意義上的母親？！”

“這……這算什么？！星神親子倫理劇？！還是歡愉命途特有的抽象家庭關系？！這數據……這變量……太……太有價值了！！！”

她的人偶猛地轉向墨徊，眼中的光芒比空間站的恒星模擬器還要熾熱：“小子！不！墨徊！合作！立刻！馬上！最高優先級！你的能力！你的存在！你和你媽的關系模式！所有數據！所有細節！我全都要！！！”

螺絲咕姆的狀態則更“內斂”一些，但精密的機械軀體內部，散熱風扇的嗡鳴聲明顯提高了幾個分貝，他的光學鏡光芒明滅不定，如同超負荷運算的cpu指示燈。

他沉默了足足五秒鐘，才用一種比平時更慢、仿佛每個詞都在重新校準邏輯的機械音說道：“墨徊先生……您與歡愉星神阿哈閣下的‘親緣’關聯……其表現形式……超出了現有宇宙社會學、神學以及生命形態學所有模型的預測范疇。”

“此關聯的性質、形成機制、以及其對雙方‘存在狀態’的影響……將是顛覆性的研究課題——智識……深感敬畏與……興奮。”

震驚過后，便是對合作前景無與倫比的期待。

黑塔和螺絲咕姆迅速從星神親子關系的震撼中調整過來，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唾手可得的、前所未有的研究機會上——墨徊本人。

“那么，墨徊，”

黑塔人偶瞬間切換到“項目負責人”模式，語氣急切。

“合作細則第一條：關于你的概念具現化能力的研究。”

“我們需要你配合進行一系列嚴格的測試，記錄你從概念構思到現實具現全過程中的精神力波動、能量逸散、空間擾動參數、以及對不同復雜度、不同規則層級物體的具現效率和穩定性極限！”

她已經風風火火的開始在虛擬屏幕上羅列實驗項目了。

螺絲咕姆補充道，邏輯回歸嚴謹：“同意。基礎測試包括但不限于：具現已知物質，含元素、化合物、簡單機械；”

“具現抽象概念，如‘溫暖’、‘鋒利’；”

“具現蘊含特定規則的小型系統、以及嘗試具現‘信息’本身。”

“同時，我們將同步監測您的生理指標、精神狀態，建立負荷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