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總聞一愣,隨即都笑了起來。
    方老總指著顧逸,對雷老總說:“你看看這小子,滑頭的很。”
    “這是怕我們把他的寶貝疙瘩給玩壞了,趕緊把話題往回拉呢。”
    雷老總也笑道:“環藍星軍演的計劃是早就擬定好的,不過,見了你這艘船。”
    “我們覺得有必要給計劃升級一下。”
    “新增一個兵力運送的演訓環節,很有必要!”
    雷老總拍了拍顧逸的肩膀,感慨道。
    “你可能不知道,老方他,可是從真正的戰場上走下來的。”
    “他對怎么把兵力投送過去,怎么用最出其不意的方式打擊敵人,有種近乎偏執的執著。”
    方老總沉默了片刻,渾濁的眼神里透出一抹追憶。
    他緩緩開口,嗓音有些沙啞。
    “那是七十年代了,我們還在南邊打仗。”
    “有一次,為了端掉敵人的一個炮兵陣地,我們沒有軍艦。”
    “只能偷偷借了漁民的漁船,把陸軍的榴彈炮拆開,一點點運到對面的島上。”
    “就在離岸邊還有幾百米的時候,被敵人發現了。”
    “炮彈就像下雨一樣砸過來,我的班長,為了掩護我們把最后一門炮推上岸。”
    “一個人扛著機槍沖了上去……”
    說到這里,方老總的聲音頓住了,眼眶微微泛紅。
    “那一仗,我們贏了,但贏得太慘了。”
    “從那天起,我就發誓,這輩子一定要讓我們的戰士。”
    “能坐上最好的裝備,用最硬的拳頭,去打最狠的仗!”
    雷老總在一旁補充道。
    “還不止這些。”
    “九十年代末那次,也是他,非要在咱們的軍艦甲板上,搞什么坦克和榴彈炮的協同演習。”
    “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可他硬是頂著壓力搞成了。”
    “他說,只要能打贏,別說在甲板上開坦克,就是在潛艇上烤串他都敢干!”
    聽著兩位老總的講述,顧逸臉上的嬉笑神情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肅穆。
    他看著眼前這位滿頭華發,卻依舊鐵骨錚錚的老將軍,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
    這才是龍國的脊梁。
    顧逸猛地挺直了腰桿,對著方老總,莊重地敬了一個軍禮。
    方老總愣了一下,隨即也抬起手臂,向著這位年輕的科研總師,回了一個同樣標準的軍禮。
    兩位老總的計劃,顧逸只聽了個開頭,就感覺后腦勺直冒涼氣。
    他剛想再爭取一下,說說武裝機甲單獨演訓的好處,方老總和雷老總卻已經因為閱兵的重任,行色匆匆地準備返回燕京了。
    臨走前,雷老總還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顧,這次閱兵,你可是頭功。”
    “你的父母,我們會安排好,讓他們風風光光地參加觀禮。”
    “你就安心待在船上,把咱們的寶貝疙瘩看好!”
    兩位老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機庫的升降平臺。
    顧逸撓了撓頭,有點哭笑不得。
    得。
    自己這艘還沒捂熱乎的懸浮戰艦,就這么成了兩位大佬眼中的“超級運輸船”。
    …………
    與此同時。
    燕京西站,人潮涌動。
    顧大友和林桂蘭夫婦倆,一人拎著一個不大的行李包,有些局促地站在出站口。
    “他爸,小逸說會有人來接咱們,這都等了快十分鐘了,人呢?”
    林桂蘭踮著腳尖四處張望,眼神里帶著一絲初到大城市的緊張。
    顧大友倒-->>是顯得鎮定許多,他拍了拍老伴的手。
    “急什么,燕京這么大,堵車不是常事嘛。”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干練職業裝,氣質出眾的年輕姑娘快步走到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