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被李勝利連珠炮似的歪理邪說懟得氣血上涌。
那張老臉先是漲成豬肝色。
隨即又變得鐵青。
她活這么大歲數,在院里撒潑打滾從未遇過對手,今天竟被個小輩當眾欺上家門。
眼見說理不過。
賈張氏那點可憐的理智徹底繃斷,積攢了十年的潑婦功力瞬間全開。
“哎呦喂,我滴個老天爺啊,沒法活了啊!”
她聲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
一屁股就癱坐在地上拍大腿,開始手腳亂蹬,活像只被踩了脖子的老母雞。
“李勝利,你個挨千刀斷子絕孫的缺德玩意兒,你爹媽在鄉下刨食沒教好你,讓你進城來當攪屎棍是吧?你個有娘生沒爹教的爛屁眼貨色,敢壞我家東旭的好事,你不得好死啊,你生個孩子沒屁眼。”
她手指哆嗦著指向李勝利,唾沫星子噴出老遠。
“你個絕戶的命,瞅見別人家說媳婦你眼紅是吧?自己沒本事找不著婆娘,就來干這斷人姻緣的缺德事,你個爛心爛肺的玩意,老賈啊,你快上來看看吧,把這天打雷劈的黑心種子收了吧。”
罵著罵著,她猛地轉向媒婆和已經看傻眼的秦淮茹,哭天搶地。
“王妹子,可得給我們孤兒寡母做主啊,我們請媒人,安排相看,那是花了錢,費了心的,這李勝利是哪兒蹦出來的癩蛤蟆?他想空口白牙就截胡?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這是要逼死我們啊,街坊四鄰你們都來看看啊,這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院里看熱鬧的鄰居們都被這惡毒粗俗信息量巨大的咒罵給震住了。
一個個瞠目結舌。
這賈張氏,罵起人來真是百無禁忌,什么腌臜詞兒都往外蹦。
李勝利呢?
他聽著這潑天惡毒的詛咒,心里那點小火苗蹭蹭往上冒。
但臉上反而露出一絲看好戲的嘲笑。
鬧吧,罵得越狠越好。
正好讓秦淮茹看看,這相看的對象的老娘是個什么等級的潑婦。
他甚至好整以暇地掏了掏耳朵,仿佛嫌那罵聲太吵。
然后目光轉向臉色僵硬,身體微微發抖的秦淮茹。
他臉上擺出一副被惡心到的表情,聲音清晰地穿透賈張氏的嚎叫。
“妹子,你都親眼看見,親耳聽到了吧?”
“我就問你,這罵人的話,是一個正常婆婆能說出口的嗎?這惡毒勁,這撒潑的架勢,你敢嫁進這樣的人家?”
“好家伙,相看花了錢就不能反悔?這比舊社會買牲口還霸道啊,合著你這個大活人就值她家那點媒人錢?被她看一眼就成了她賈家的媳婦?她這是想空手套白狼,用幾個小錢就套個一輩子任她打罵磋磨的兒媳婦啊。”
李勝利嘖嘖搖頭,目光極度嫌棄地掃過賈張氏因咒罵而扭曲猙獰的老臉。
“你再看看這張臉,一罵人就五官挪位,滿臉的橫肉刻薄相,哎呦喂,真是丑人多作怪,誰家好姑娘天天對著這么張臉,聽這些污穢語,那不得折壽十年?吃飯都得惡心得吐出來!”
“所以說啊,國家為啥提倡婚姻自由?就是要把姑娘們從這種封建惡婆婆手里解放出來,自由戀愛,多看幾家,就是為了避免跳進這種火坑,我今兒這不是破壞,我這是見義勇為,挽救失足婦女…啊呸,挽救即將失足的好姑娘于水火!”
李勝利這話,句句如刀,專挑賈張氏臉面上戳。
還把國家政策扯成虎皮做大旗。
氣得賈張氏嚎叫聲直接破了音,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
秦淮茹徹底被眼前這陣仗嚇懵了。
賈張氏的惡毒詛咒和李勝利犀利直白的剖析,像兩把錘子輪番砸在她心上。
那點對城里工人家庭的向往,被賈張氏這恐怖的真實面目砸得粉碎。
她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心底一片茫然。
“小畜生,我撕爛你的臭嘴!”
賈張氏被李勝利最后那幾句丑八怪徹底點燃了炸藥桶。
她猛地從地上彈起來,動作敏捷得完全不像個四十歲的婦人。
頭發散亂,雙目赤紅,張牙舞爪地就朝李勝利撲了過去。
十指指甲直奔李勝利的臉。
李勝利心里那點火氣也壓不住了,來的正好!
他反應極快,側身躲開利爪,右手精準地一把抓住賈張氏撓過來的手腕,用力一擰一甩。
賈張氏哎呦一聲,身子被帶得轉了個圈,下盤不穩。
李勝利用左手猛地一拽她的胳膊,把她往回拉了半步。
確保她站穩,右手可沒一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