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起航,打卡腦子存放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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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一年,春,京城,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
陽光透過老槐樹新發的嫩芽,灑下斑駁的光影。
禮拜天的后晌,前院東廂房那扇舊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李勝利打著長長的哈欠,伸了個能把渾身懶筋都抻開的懶腰,慢悠悠地從屋里挪了出來。
他剛睡醒,腦袋上跟頂了個鳥窩似的,翹著兩撮不聽話的毛。
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工裝褂子,扣子扣得歪七扭八。
渾身透著一股子的二十一世紀青年特有的頹廢勁。
“嚯,這太陽,真夠勁!”
他瞇縫著眼,適應了下光線,精準地找到那塊既背風又向陽的寶貝墻根。
身子一歪就靠了上去,舒服得直哼哼。
對門,閻埠貴正拿著個禿了毛的雞毛撣子,跟伺候祖宗似的。
小心翼翼地撣著他那盆半死不拉的寶貝盆栽。
眼鏡片后那雙小眼睛滴溜溜一轉,瞥見了墻根下那攤爛泥。
教員那股子好為人師的勁立馬就來了。
“哎,我說勝利啊,你這才醒啊?年輕人家,大好光陰都擱被窩里蹉跎了,真是——”
他頓了頓,習慣性地搖了搖頭,臉上帶著痛心。
“吃不窮,花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你這一覺睡到大晌午,時間不都白瞎了?”
“打住打住,閻老師!”
李勝利趕緊抬手,手掌對著閻埠貴擺了擺,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您那套算計經等會兒再念成不?我這剛開機,內存還沒加載完呢,聽不進大道理。”
“什么雞?內存又是啥?”
閻埠貴扶著眼鏡愣了三秒,手里的雞毛撣子都停在半空,小眼睛里滿是疑惑。
“你小子是不是睡糊涂了?跟我這兒說什么胡話?”
“嗐,就是剛睡醒,腦子轉得比驢拉磨還慢,聽不懂您這人生哲理。”
李勝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伸手把頭頂那撮翹得最歡的呆毛往下按了按——沒按下去,手一松又彈了起來。
閻埠貴被他噎得噎了下,心里嘀咕。
這小子,嘴皮子怎么跟裝了彈簧似的,歪理邪說一套一套。
他扶了扶眼鏡,重振旗鼓。
“你啊你,年紀輕輕,這嘴上的功夫倒是厲害,我說勝利,你二十一了吧?跟中院東旭可是同年?”
“啊,咋了?”
李勝利依舊懶洋洋。
“你看人家東旭!”
閻埠貴聲音拔高幾分,帶著明顯的對比意味。
“今兒個家里正相親呢,昌平來的姑娘,聽說模樣俊,性情好,一等一的好姑娘,你小子也是正經的工人階級,就不張羅張羅自個兒的終身大事?你也老大不小了。”
昌平來的姑娘?還跟賈東旭相親?
不會是…秦淮茹吧?
李勝利腦子里那點瞌睡蟲瞬間跑光了,眼睛瞬間亮了。
前世看那部快被盤出包漿的禽滿電視劇的記憶瞬間涌上來。
秦淮茹啊!
這姑娘哪兒不好了?
賢惠,能干,心還軟,就是命太苦,栽進了賈家那火坑。
比起后世那些張口就要車要房,耍性子擺譜的小仙女。
這秦淮茹,妥妥的寶藏姑娘啊。
讓這么個寶藏姑娘跳進賈家那個大火坑?
被賈張氏那個老虔婆磋磨?
被短命鬼賈東旭拖累?
最后變成那個為了幾口吃的絞盡腦汁的寡婦?
不成!絕對不成!
他李勝利好歹是受過新世紀素質教育的好青年,能眼睜睜看著這種悲劇發生?
截胡!必須給他截胡咯!
不過…這算不算挖人墻角?
好像是有那么有點缺德?
他心里剛冒起這點猶豫,立馬被自己壓下去了。
道德能當飯吃嗎?能讓秦淮茹避開那輩子的苦嗎?
肯定不能!
那他在這里還想個屁!
這好媳婦,合該他李勝利來娶。
這叫優化資源配置,避免優質資源被浪費在落后產能上。
更是挽救即將失足好姑娘于水火,是積德行善。
李勝利瞬間完成了內心建設,只覺得一股浩然正氣直沖腦門。
他噌地一下從墻根彈起來,也顧不上跟閻老西磨牙了,抬腿就風風火火往中院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