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利目光轉向站在人群前面,一臉事不關己甚至帶著點嘲諷的馬翠云。
開口點名,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
“馬翠云。”
“你先說說,怎么回事?這才進門第二天,為什么動手打人?”
馬翠云眼皮都沒抬一下,雙手抱在胸前,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仿佛根本沒聽見李勝利的話。
旁邊的賈東旭急了,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壓低聲音催促。
“媳婦,勝利哥問你話呢,快說啊。”
馬翠云心里嗤笑。
至于嗎?一個破聯絡員,又不是公安局長,看把賈東旭這廢物嚇的。
李勝利見她這副公然無視,油鹽不進的態度,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自打他把易中海的臉面踩在地上,在院里有了威信以來,還沒哪個鄰居敢這么當眾下他的臉面。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李勝利緩緩站起身,走到人群中央的空地上。
他并沒有立刻發火,而是先環視了一圈鴉雀無聲的鄰居們。
目光平靜,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讓原本還有些嘈雜的議論聲徹底消失,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沒有立刻呵斥,而是沉默地看了她幾秒鐘。
這短暫的沉默比任何怒吼都更讓人窒息。
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鄰居都感到一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終于,李勝利開口了,聲音不高,卻清晰得能讓每個人都聽見。
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腔調。
“馬翠云同志。”
“我問你話,你不回答。是沒聽見,還是不想回答?”
馬翠云眼皮抬了抬,瞥了李勝利一眼,鼻子里幾不可聞地輕哼了一聲。
依舊抱著胳膊,扭著臉,不說話。
她打定主意要用這種沉默的對抗來維持自己的尊嚴,或者說是挑釁。
旁邊的賈東旭急得冷汗直冒,又想拉扯她。
卻被李勝利一個凌厲的眼神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賈張氏見狀,心中狂喜,立刻尖著嗓子哭嚎起來,試圖火上澆油。
“勝利啊,你看看她,她這就是看不起你啊,她連你這個聯絡員都敢不放在眼里,她…”
“你閉嘴。”
李勝利猛地轉頭,目光如電般射向賈張氏。
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掐斷了她的挑撥離間。
賈張氏像被掐住脖子的雞,張著嘴,后面的話硬生生噎了回去,嚇得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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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勝利轉回頭,重新看向馬翠云。
他的臉色依舊平靜,但眼神已經徹底冷了下來,如同結冰的湖面。
他向前邁了一小步,拉近了與馬翠云的距離。
聲音壓低了些,但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也砸在周圍每一個人的心上。
“馬翠云,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
“你以為你是女同志,院里就不能拿你怎么樣?”
“你動手打人在先,現在公然無視街道聯絡員的詢問,對抗調解在后。”
他的聲音逐漸拔高,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冷厲。
“你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家庭糾紛了,你這是思想態度有問題,是對街道安排對鄰里調解工作的公然藐視。”
“嘩——”
思想態度問題,藐視街道工作,這帽子扣得太大了。
這年頭,沾上這種指控,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所有人看向馬翠云的眼神都帶上了恐懼和憐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院子里寂靜一片,落針可聞。
馬翠云臉上的不屑和挑釁終于僵住了。
她再怎么橫,也知道思想問題這頂帽子的分量。
她猛地抬起頭,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驚慌。
這時,傻柱看著馬翠云發白的臉色,心里一急,忍不住插嘴求情。
“勝利哥,別,嫂子她剛來不懂規矩,她不是故意的,您高抬貴手…”
“這里輪得到你說話嗎?”
李勝利猛地側頭,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傻柱,聲音帶著一股子煞氣。
瞬間將傻柱后面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傻柱被他看得渾身一冷,下意識地后退半步,訕訕地閉了嘴,再不敢多。
李勝利轉回頭,死死盯著臉色開始發白的馬翠云,語氣斬釘截鐵,帶著最終審判意味。
“看來你是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絲毫沒有改造的誠意。”
“既然你拒絕溝通,拒絕調解,那好。”
“我現在就以大院聯絡員的名義,正式對你提出處理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