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和挑釁,在廣場上顯得格外刺耳。周圍擺攤和路過的弟子們紛紛停下腳步,目光在陳玄和吳浩之間來回掃視,空氣中彌漫起一股緊張的氣氛。
陳玄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向吳浩。此人他略有耳聞,是宗門吳長老的孫子,仗著祖輩權勢,在真傳弟子中拉幫結派,行事張揚。趙乾叛變,與其交好的一些人難免受到波及或心生不滿,吳浩此刻跳出來,恐怕不僅僅是針對自己,更是一種試探和立威。
“原來是吳師兄。”陳玄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宗門賞賜豐厚,陳某感激不盡。至于淘換物品,個人喜好而已,不勞師兄費心。”
他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態度不卑不亢,既給了對方臺階,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吳浩見陳玄如此平靜,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被更濃的陰鷙取代。他嗤笑一聲,上前兩步,目光掃過陳玄剛剛購買的那包東西,最終落在那塊用粗布包裹的黑色金屬碎片上,雖然看不到具體是何物,但依舊嘲諷道:“喜好?陳師弟的喜好還真是獨特,專撿些沒人要的破爛。莫非是在黑風山脈那種地方待久了,眼光也變得跟那些陰溝里的老鼠一樣了?”
他身后的幾個跟班頓時發出一陣哄笑,周圍一些弟子也面露異色。
陳玄眼神微冷,但依舊克制。他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與這種人多做糾纏,徒惹是非。他淡淡說道:“吳師兄若無事,陳某便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欲走。
“站住!”吳浩見陳玄竟敢無視自己,臉色一沉,喝道:“陳玄,別以為立了點功勞就目中無人!趙乾師兄的事,還沒完呢!誰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
這話已經帶有明顯的污蔑和挑釁意味了。柳驚濤的匯報在高層是公開的,吳浩此,純粹是胡攪蠻纏。
陳玄腳步頓住,緩緩轉過身,目光第一次變得銳利起來,如同出鞘的利劍,直刺吳浩:“吳師兄,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趙乾叛變,證據確鑿,長老會自有公斷。你若質疑,大可去執法殿陳述,在此妄加揣測,污蔑同門,是何道理?”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周身氣息雖然依舊收斂,但那股經過生死搏殺磨礪出的凜冽氣勢,卻讓吳浩心頭莫名一悸,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陳玄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冷意。
吳浩被陳玄的氣勢所懾,又察覺到自己剛才的失態,頓時惱羞成怒,臉色漲紅:“你……你敢威脅我?陳玄,別以為有柳驚濤護著你就能囂張!我告訴你,真傳弟子之間的水,深著呢!小心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話已是赤裸裸的威脅。
陳玄聞,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冰冷無比:“多謝吳師兄提醒。陳某行事,但求問心無愧。至于水深水淺,不親自趟一趟,又怎會知道?倒是吳師兄,與其在此關心陳某,不如多花些心思在修煉上,免得日后……連水花都濺不起來。”
此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壓抑的吸氣聲!誰都沒想到,陳玄竟然如此強硬,直接反唇相譏,暗諷吳浩實力不濟!
“你……你找死!”吳浩徹底被激怒了,周身開元境四重的罡氣轟然爆發,就要動手!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冷喝傳來。只見一名身穿執法殿服飾的弟子快步走來,面色嚴肅:“宗門重地,禁止私斗!吳師兄,陳師兄,還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