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不得而知。
下午快下班時,手機響了,是李月月。
陳青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想起錢春華的警告,遲疑了一下才接。
“陳青……”電話那頭,李月月的聲音帶著鼻音,像是哭過,“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我有事想跟你說。”
陳青看了看手表,“李姐,下班后約個地方見面吧!”
李月月說了個離市政府比較近的咖啡館,想來是方便陳青在回家的路上。
這樣細膩的安排,讓陳青心里又有些懷疑是否錢春華也過于敏感了。
下班,再次坐上領導專車,送柳艾津回軍區招待所。
謝絕了趙師傅送他回家的好意,自己打車去了和李月月約好的咖啡館。
李月月已經早一步先到,坐在一個角落,眼睛有些紅腫,與她精致打扮過的樣子形成強烈的對比,像是一個貴婦受了委屈的模樣。
見到陳青落座,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你這是怎么了?”陳青在他對面坐下,身姿端正,既沒有顯得親近,也沒有靠后顯得疏離。
“是曾大偉……他又來找我。”李月月的眼瞼微微有些低垂。
“威脅你了?”
“沒有。”李月月絞著手指,“我知道他們領導給他施壓了,還說已經和他那個情人分手了,想復合。”
“我不是知心大姐,這種事始終是你們兩人之間的私事。”陳青的語氣平淡,“更何況我自己的婚姻也是一地雞毛。”
陳青的話,讓李月月的神情明顯有些低落。
抬眼注視著陳青,似乎在分辨他話里的意思,帶著一絲試探。“陳青,我現在一個人,有時候覺得挺難的。”
陳青避開她的目光,拿起桌上的紙巾盒,推到她面前。
“李姐,很抱歉。我沒辦法給你任何建議。”頓了頓,非常誠懇地說道:“你條件不差,相信以后會遇到合適的人。”
李月月眼神黯了下去,有些粗糙的手指握成拳頭在桌面下緊緊的撰成拳頭。
“是啊……我瞎想什么呢。”她自嘲地笑了笑,拿起包站起身,“不耽誤你時間了,我先走了。”
她走得很快,背影有些倉促。
陳青看著她離開,心里沒有松快,反而沉了沉。
兩人因為工作而解除,從未有過任何之外的任何解除。
他對自己內心的想法非常的肯定。
他坐在原地,沒動。
窗外的天漸漸暗下來,叫了一份簡餐匆匆吃完,回到出租屋獨自一人過了一夜。
*****
江南市的天似乎總變幻無常,次日一早,市委辦公室就來電通知,市委書記林浩日通知市委、市政府主要領導在市委一號會議室開會。
當陳青把這個消息告訴柳艾津的時候,柳艾津的臉色冰寒一片。
從身后的包里拿出一個黑色的u盤,放在了自己西裝外套里。
陳青一看就知道這次臨時的會議怕是要將昨天的會議內容明朗化了。
“會前,要和林書記溝通一下嗎?”陳青小心的試探道。
“你看林書記有準備和我溝通嗎?”柳艾津這話的意思很明顯。
今天的會議不用說都是延續昨天的話題,但林浩日居然沒有打電話來和柳艾津先溝通,沒有考慮柳艾津今天有沒有別的行程安排,直接讓市委辦通知開會。
柳艾津可以不去,但不去的結果,會議上形成什么會議精神,她缺席了就沒辦法糾正。
“走吧!”柳艾津站起身來,身影給人一種非常堅定的感覺。
陳青內心暗嘆,也只能跟著柳艾津去到了市委一號會議室,坐到了外側。
橢圓形的紅木長桌,本來應該帶著溫暖。
卻在煙雨迷蒙的天色下,泛著冷光。
與會的除了市委常委,還有候補委員與各級相關部門領導。
整個會議室里每個人都感覺到風雨欲來的緊張感。
林浩日坐在主位,指尖的香煙燃了半截,灰白的煙灰降落未落,看得出他的心情也在深思當中。
當那截煙灰在空調的微風中掉落,他的目光也從桌面上的筆記本上抬起,掃視了全場之后,最后停在柳艾津的臉上。
往日云淡風輕的臉上掛著寒霜。
“同志們,”他聲音不高,卻字字都砸在了寂靜的會議室里。
“咱們公安干警好不容易把地下賭場一掃而盡,所付出的努力和辛苦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指節重重叩在會議室桌面,“所以......,我們不能給這些辛苦的公安干警增加額外的負擔。”
“每一個重大案件的背后都盤根錯節的復雜關系,打擊犯罪,維護社會穩定是頭等大事。但凡事要講個度,講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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