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對蕭星辰和墨淵來說是嚴苛的磨礪。
對吳一來而,則完完全全是噩夢般的單方面“蹂躪”!
衛玄晉的“指點”,簡單、粗暴、高效。他就像一尊永不疲倦、洞察一切的戰神,游走在兩人一龍的圍攻之中。
他不動用強大的法術,僅憑那看似孱弱的身軀,以及化腐朽為神奇的招式和對力量、法則近乎本能的運用,就將他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蕭星辰的六道劍訣,無論多么精妙,范圍多么廣闊,總能被衛玄晉以最簡潔、最不可思議的方式破解,那根手指或手掌,仿佛蘊含著破盡萬法的真意。
墨淵的龍息、龍爪、龍尾,在衛玄晉面前顯得笨拙而緩慢,每一次攻擊都被輕易看穿、格擋,并伴隨著精準到令人發指的反擊,每次都打在它力量流轉的節點或防御薄弱之處,讓它空有強大的力量卻發揮不出來,憋屈無比。
而吳一來,則成了衛玄晉的重點“關照”對象。
衛玄晉似乎鐵了心要把他這塊“頑鐵”鍛造成真正的神兵!
“太慢!拳頭是這么出的嗎?發力點在腰胯!”
“笨!躲都不會躲?預判!感受氣流!感受殺意!”
“空門大開!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力用老了!收放!懂不懂什么叫收放?!”
衛玄晉的呵斥聲伴隨著拳腳到肉的悶響,成了吳一來每天的背景音。
他被打得滿天飛,撞冰山,砸火山,陷進冰層,埋進巖漿灰……凄慘無比。
每天訓練結束,他都是鼻青臉腫,渾身沒有一塊好肉,走路都一瘸一拐,哀嚎聲比在冰火淬煉時還要響亮。
“哎喲喂……俺的胳膊肘兒啊……俺的波棱蓋兒啊……俺的腰間盤啊……”
“老……前輩……您下手輕點兒成不?俺這剛長好的骨頭又裂了……”
“俺滴親娘祖奶奶啊……這比泡那鬼泉水還遭罪啊……”
吳一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癱在淬魂泉邊,看著自己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還冒著煙的慘狀,欲哭無淚。
他感覺自己不是在鞏固修為,而是在被反復拆了重組。
然而,在這地獄般的實戰磨礪中,變化也在悄然發生。
蕭星辰的境界穩固,而且體魄比起之前更勝一籌,若是施展‘神荒宙宇身’,即使是元嬰巔峰修士,都難對其造成傷害。
而進步最明顯的,反而是整天叫苦連天、被揍得最慘的吳一來。
衛玄晉那精準到可怕的打擊,如同最高明的鐵匠,每一“錘”都敲打在他力量運轉的滯澀之處、防御的薄弱環節。
在無數次“拆解”與“重組”的痛苦中,吳一來那身恐怖的力量,終于開始被他真正地“馴服”和“掌控”。
他的拳腳不再只有蠻力,開始帶上了一絲難以喻的“勢”,那是力量凝聚到極致、收發由心的一種表現。
而且吳一來也是因此因禍得福,修為得以再次突破達到了元嬰后期,九點二寸元嬰!
一年時間,在衛玄晉毫不留情卻又精準無比的“實戰指點”中,飛速流逝。
當最后一天的實戰結束,衛玄晉輕描淡寫地化解了蕭星辰和墨淵的聯手一擊,又一掌將嘗試偷襲的吳一來拍進冰層里摳都摳不出來之后,他終于停手。
看著氣喘吁吁卻眼神銳利、氣息沉凝、與一年前剛突破時判若兩人的兩人一龍,衛玄晉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堪稱“溫和”的表情。
“尚可。”
僅僅兩個字,卻讓蕭星辰、吳一來和墨淵都松了口氣,隨即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喻的成就感和期待。
地獄般的苦修,終于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