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國醫公會搞了個小范圍的慶功宴。
曹飛說話算話,挑了兩門不需要深厚內力打底,但效果很不錯的古法針術。
簡單講了講要點,引得在場的老前輩們連連驚嘆,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范思哲坐在角落,看著被眾星拱月般的曹飛,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尤其是看到幾個平時跟他關系還不錯的元老,此刻也圍著曹飛請教。
那股酸溜溜的嫉妒,幾乎要溢出來了。
憑什么?
就因為他年輕有天賦?
以氣御針?
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不就是不想教嗎?
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范思哲悶頭喝了一杯酒,心中不忿地想著。
老子鉆研針灸幾十年,難道還比不上他一個毛頭小子?
那些針法要是給我學了,老子肯定比他更強!
就在這時,曹飛端著一杯酒。
穿過人群,徑直走到了范思哲這一桌。
喧鬧的宴會似乎安靜了一瞬,不少目光都聚焦過來。
想看看這兩位剛剛發生過沖突的人會如何相處。
“范醫師……”
曹飛語氣平和,聽不出什么情緒,“下午的事,咱們各有立場,但中醫傳承,任重道遠,未來還需我等同心協力。”
“這一杯,我敬您,還希望能夠冰釋前嫌。”
曹飛主動舉杯,姿態放得很低。
在旁人看來,這已經是給了范思哲天大的面子。
華子秋在不遠處看著,微微點頭,對曹飛的處事方式頗為贊賞。
然而,范思哲的反應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他斜眼瞥了曹飛一下,非但沒有舉杯,反而嗤笑一聲。
身子往后一靠,翹起二郎腿,陰陽怪氣地說道:“喲,曹大神醫敬酒?我可不敢當!”
“您身負絕世針法,是我們中醫界的未來,我范思哲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哪配跟您同心協力?”
他聲音不小,引得附近幾桌的人都安靜下來,愕然地看著他。
曹飛舉著杯的手停在半空,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但語氣依舊平靜。
“范醫師重了,醫術之道,達者為先,與年齡無關,我敬重的是每一位為中醫付出的前輩。”
“前輩?可別!”
范思哲猛地提高音量,故意說的哦啊:“老夫可當不起你這聲前輩,你曹大神醫多厲害啊!以氣御針,多玄乎的借口!”
“合著我們這些老家伙練不了氣,學不到真本事,活該被你們年輕人看不起唄?”
他越說越激動,干脆站了起來,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曹飛臉上,“說什么振興中醫,說什么屬于全人類!”
“我看你就是藏私!就是怕我們這些老家伙學會了,搶了你的風頭!”
“表面上道貌岸然,實際上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跟我在這兒演什么虛情假意,和解?我呸!”
這番話可謂惡毒至極,徹底撕破了臉皮。
宴會廳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范思哲這突如其來的潑婦罵街般的行徑驚呆了。
華子秋臉色鐵青,正要出聲呵斥。
曹飛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臉上的最后一絲平和消失了,眼神變得冰冷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