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野陪同她回去。
沈霜云站在馬車旁,靜靜等著,突見前邊路上,沈家人氣勢洶洶沖過來。
沈萬里、周氏、沈婉音、沈寧川、沈今安……
怎么沒有沈墨?
難道是?
沈霜云心念一動,唇角微揚。
“沈霜云,你大哥因你受罪,你倒是自在吃喝起來了!”
沈萬里跑到面前,高聲喝斥。
引得靜華樓附近的食客們紛紛著目,擰眉張望。
他聲音太響了!
沈婉音飛快捂臉,覺得丟人。
靜華樓是京中數一數二的酒樓,來往皆是權貴富戶。
爹干什么啊?她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大哥怎么了?”沈霜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狀似關心,“是侍衛做得不順心?”
前世初進王府時,沈墨也嫌這嫌那,動輒‘伺候人’丟臉面,不符合他身份,沈霜云為了幫他升官。
受了楚清晏不少折騰。
“你大哥挨打了!!你不知道嗎?那都是你害的。”周氏厲聲數落,“沈家救你性命,養育你十五年,你大哥,就是稍稍偏疼婉音一些,你就懷恨在心,借機整治他。”
“你有沒有良心?”
“婉音乖巧可愛,體貼孝順,你這個吃里扒外,貪婪虛榮的,跟她能比嗎?”
“你就敢嫉妒?”
沈墨挨打了!
看來她猜得不錯。
沈霜云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淡聲道:“父親,母親,你們這是說的哪里話,大哥的事,我不知道……”
“我一介民女,哪能操縱宮中侍衛調派?”
“大哥,到底怎么了?”
沈萬里和周氏沉默。
沈寧川目光閃爍,開口道:“大哥下職后喝醉玩了兩把,被總管抓住……”
“大哥在宮聚賭?”
沈霜云仿佛無意,提高音量,“父親,宮中規矩何其森嚴!大哥能進去,已是僥幸,不說好生當差,怎么能飲酒賭博?”
“父親可知,我為了大哥的差事,付出多少努力?大哥卻肆意妄為,這又怎能怪我?我是不如妹妹討喜,但也為家中盡力了。”
永遠都是這樣,無論是沈墨、沈寧川、沈今安,還是沈婉音,只要他們犯了錯,不管跟她有沒有關系。
最后,錯處都會歸結到她身上。
是她沒提醒!
是她沒預料!
是她沒想到!
是她沒本事!
“父親,母親,那是大哥的錯,跟我無關。”
沈萬里和周氏不想她敢反駁,目瞪口呆。
周圍食客們聽得云里霧里,不免得交頭接耳:
“什么情況?”
“我認得他們,皇商沈氏的,僥幸撿了裴國公的女兒,送了個回去,轉頭討要裴家宮里侍衛的缺兒,這是沒干好?”
“沒干好關這姑娘何事?吃酒賭博,還是在宮里,打爛了都是活該。”
“偏心眼唄,沒聽見嗎?不如妹妹討喜。”
“切,男丁不爭氣,到來怪罪女孩兒家,我真看不慣,不要個臉。”
“救命之恩,養育之情,也是沒辦法。”
周圍嗡嗡聲聲,討論不止。
大多偏向沈霜云,到把前世跨馬揚刀,將軍之威的沈墨貶進泥里。
沈寧川和沈今安也是年少,尚未有前世官員和巨賈的臉皮城府,被指責的窘迫不止。
沈萬里更加惱羞成怒,指著沈霜云喝,“攀上高枝兒,你到是會狡辯了?果然是個白眼狼,沒你妹妹一分乖巧!”
“我命令你,跟我回去,讓你妹妹去鎮國公府。”
“你們倆,給我調轉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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