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平侯夫人抬了抬手,示意陪嫁嬤嬤退至廊下等候,隨后目光再度落回漱玉身上,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幾分:“你為何要對老太爺和他身邊的老管家下手?”
漱玉怔了怔:“原是我小瞧了姑母,沒想到姑母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姑母誠心相問,我身為晚輩,自當知無不。”
“緣由不妨稍后再說。姑母,我想先告訴姑母對外只說回老家含飴弄孫的老管家,究竟是怎么死的。”
緊接著,漱玉拋出一個看似不相干卻毛骨悚然的問題:“姑母,您見過豬嗎?”
“您知道豬平時都吃什么嗎?”
話音落下,漱玉便好整以暇地望著慶平侯夫人。
慶平侯夫人不解其意,蹙眉道:“野草?”
稍頓,又遲疑地問:“野菜?”
這輩子,她先是大家閨秀,后是侯門主母,所嘗過最苦之物,不過是病中調理身子的幾帖湯藥。
而高門世族向來恪守“君子不食圂腴”之訓,餐席之上從不見豬肉。
唯幼時隨族中長輩赴莊田踏青,曾見農人俯身割取野草,她好奇相詢,對方答是“拿回去喂豬”。
故而,豬是吃野草、野菜的吧。
漱玉聽罷,笑聲愈發陰冷.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