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夫人可沒說……
云裳和絳仙可容不得萱草退縮。
她們還需要萱草做掩護,做護身符呢。
云裳微微仰首,將染著異香的口脂輕輕蹭在永寧侯的唇畔鼻尖,絳仙則干脆利落地一把拽過萱草的手腕。
她們的身體早就被各種污濁的助興藥腌透了。
但,永寧侯和萱草不一樣。
稍稍一些,便足以讓他們動情。
剎那間,書房里,不堪入目。
莊氏安排的裴氏旁支子弟闖進書房,瞬間凌亂了。
簡直有辱斯文!
難怪永寧侯府遭陛下嚴詞呵斥。
這是百年侯府,不是花街柳巷。
刺骨的寒風自洞開的門扉長驅直入,裹挾著冬夜的凜冽,如刀般割過永寧侯裸露的肌膚。
寒意滲入,將永寧侯從情欲的迷夢中一寸寸剝離,神智漸漸清明起來。
尖叫聲響起。
此起彼伏。
永寧侯傻眼了。
莫不是他酒酣之際,又宣了舞姬前來獻舞助酒興?
……
折蘭院。
莊氏頭上戴著抹額,面容憔悴蠟黃,三分真病,七分做作。
這些日子她過得著實煎熬。
每日粗茶淡飯,不見葷腥,還要強撐著憤恨,日日抄寫《女則》《女誡》。
她最寄予厚望的長子被奪了世子之位,嬌寵的幼女竟被送去成府做了妾室。
她怎么能不急!
她怎么能不恨!
若不盡快想出應對之策,這侯府后院怕是要盡數落入裴桑枝的掌控之中了。
“宣草成事了嗎?”
莊氏覷了眼身側侍立的胡嬤嬤,語氣里難得的染了幾分喜意。
胡嬤嬤恭聲道:“回夫人,老奴親眼所見,約莫兩刻鐘前萱草那丫頭進了侯爺的書房。這會子還未見被攆出來,想來……該是成了。”
莊氏眼睛亮了亮,裝模作樣道:“我不會虧待你們母女的。”
胡嬤嬤:“為夫人分憂解勞,是萱草幾世修來的福分。”
“永寧侯府乃百年勛貴之家,若非夫人垂憐抬舉,萱草這般微賤之人,哪能有這般天大的造化侍奉侯爺。”
“該是老奴母女叩謝夫人的大恩大德。”
毫不夸張地說,上京城中不知有多少根基淺薄的小官,削尖了腦袋想把庶女送進侯府后院為妾,只為攀上永寧侯府這棵參天大樹。
更何況,萱草不過是個奴婢出身。
上看下看橫看豎看,這樁婚事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任誰都要道一聲祖墳冒青煙,絕對是個打著燈籠都難尋的好去處。
侯爺能做萱草的爹的年紀,是侯爺唯一的不足。
但,也只有這點不足。
她樂見其成。
萱草也是歡天喜地。
若是萱草能再僥幸生下一兒半女,那才是真正的脫胎換骨,一飛沖天了。
莊氏察覺到胡嬤嬤話語間掩飾不住的雀躍,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微微瞇起,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譏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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