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用?”
“送的。”
望著不可置信的二師弟,吉奧聳了聳肩:“可能是因為我吉奧?杰斯頓是一個伯爵吧?這里的斯特羅伯伯爵想討好我,只不過代價有些大。”
吉奧一條胳膊摟住利亞德的脖頸,另一只手向前斜向上伸出:“利師弟,你心思縝密,統籌調度不在我之下,此地由你指揮大家平整一番,以便就地駐扎,我帶主領們探明情況。”
利亞德冷冷地望著大師兄,過去的記憶如浪潮般涌動,在帝國宮廷處理文件,安排國家事務的生活猶在眼前。
吉奧信服地拍擊利亞德的后背,留下一句“利師弟辦事,我放心。”便戴上高帽,一步跨出,緊接著三道狂風掠過――
利亞德目送四人離去,深深地呼出濁氣,轉頭,平靜的眸子中泛著兇光,眾樂師聳肩顫抖,相繼領命。
一件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只因性格決定未來,更決定自己與其他性格的人相處時的生活。――杰斯頓?威廉姆斯
――
遠在高庭區中心,格特魯德?斯特羅伯家族的高塔,維謝海姆與烏提卡領的主人共坐一桌,窗簾拉起,不透一絲光亮。
蠟燭旁,格特魯德收起終端,這位貴婦人因城防隊長的消息翹動嘴角,黑眼圈淡了許多。
對面神色陰郁的卡普里尼青年仿佛被貴婦的精氣神刺到了,斜眉譏諷道:“格特魯德女士,向一位與您相當的伯爵獻媚令您回光返照了嗎?”
“與我相當?不!兩千名高塔術士組成的樂團,他身后絕對不是一位伯爵,而那座無人區塊不過是無用的爛肉,只是物盡其用,稱不上獻媚!”
伯爵少則控制一座移動城市的工廠,大則掌握數座城邦,那位杰斯頓伯爵絕不是勢弱者,他一定與斯特羅伯家族過去一樣――
過去……
“抱歉,弗朗茨,我太激動了,這不過是一絲光亮,我現在還與您同甘共苦。”
弗朗茨正欲回答,一旁的座機終端突然響起,格特魯德面色微變,立刻起身走到座機前接聽,并向弗朗茨比出噓聲。
“大人有何事需要我做的?”
格特魯德連連稱是,弗朗茨默默看著強勢的伯爵卑躬屈膝,不知是否是錯覺,格特魯德眼中似乎有兇光閃爍。
弗朗茨忍不住問道:“他們是誰,要你做什么?”
格特魯德掛斷終端,走回椅子旁,緩緩坐下,隨后閉上雙眼,一不發。
弗朗茨同樣緘等待,終于,格特魯德睫毛顫動著,她睜開眼,語氣有些不自然:“我不過這張網絡其中一條末端,如果我知道他們是誰,就不會安然坐在這了。
但弗朗茨,我知道他們能力很大,您可以到這里也是他們的授意。”
“那我真得感謝他們,能把我丟到籠子里在天上飛上一飛。”弗朗茨冷笑著。
“您反抗不了他們,弗朗茨,做您該做的事,王時您就能擺脫烏提卡伯爵的身份,夕照區的選拔要開始了。”
弗朗茨神情做作:“感謝格特魯德女士提醒。”
“車就在高塔外等候,高庭區離夕照區有一段距離。”格特魯德向頭也不回的弗朗茨說完,目送著青年離去。
半晌,一名侍從打開房門,格特魯德問道:“那位享譽萊塔尼亞的大音樂家現在在哪里?”
侍從恭敬回應:“她現在正在高庭區的音樂廳外散步,已經報名參賽了。”
“把高庭區的名額內定給她。”
“但是大人,高庭區有幾位樂師名流參賽,相比之下,夕照區的名額――”
“去高庭區安排!”格特魯德高昂的語中透出冷意。
侍從低頭后退,在關上房門的下一刻深深地呼吸,他帶著跳動的心臟落荒而逃。
格特魯德平復下思緒,邁著緩慢的小步移向房門,緊接著停下。
一股恐懼籠罩了她,她已經飽嘗恐懼,這近乎是她童年的全部,她理所當然地畏縮了。
很快,房間內傳出伯爵大人的污穢語,又過了一會,房門發出“吱呀”的呻吟,格特魯德露出腦袋,做賊似的離開房間,逃出高塔。
――
而在另一邊,維謝海姆市郊外,剛通知格特魯德內定名額的塔斯汀又接通了一則終端通訊,遠在崔林特爾梅的首席對他夸贊:“塔斯汀,烏提卡伯爵能在今年參與選拔,出乎我的預料,你任務完成得非常出色。”
“只是趁著卡茲戴爾升起的東風罷了,珂拉,瓦瑟領的選帝候很可能反悔。”
“他不會了。”珂拉頓了頓,接著說道,“金律法衛不僅收走了半數士兵,還取走了金律樂章的仿本。”
“他死了?”塔斯汀猶疑。
“是的。”珂拉又囑咐了幾句,掛斷了通訊。
塔斯汀當然一句都沒有聽,他走出木屋,沖一名巫王殘黨說道:“十分鐘后出發。”
隊伍很快行動起來,塔斯汀無視他人恭敬的目光,思索著吳的計劃。
他是隊伍中唯一受過陛下召見,受封且夸贊的人,理所應當成了隊伍的領導者。
當年珂拉都不及他半分,但珂拉人脈廣闊,塔斯汀才放棄充當首席,現在看來,都是戲。
――
被塔斯汀詛咒的珂拉已經將消息傳了上去,塔斯汀的說辭在莉澤洛特手中掠過,萊塔尼亞的盾將塔斯汀剔出懷疑列表,只因她的姊妹已從巫妖口中帶回消息。
選帝侯與金律法衛身死,但希爾德加德在巫術中救下樂章副本,未釀成大禍。
“赫琳瑪特,弗萊蒙特閣下查出了什么?”
希爾德加德回道:“是薩卡茲的巫術,食腐者之王的族人,并且帶著邪魔的力量。”
目的是什么?
莉澤洛特沉吟半晌,隨后說道:“將瓦瑟領的金律法衛派去卡茲戴爾邊境,列裝當年那些選帝侯針對巫王的樂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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